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全部虔诚地献给他的主人;可是,主人为什么要把他遗弃在千万光年之外呢?
这样想来,当初偷偷捡走尼禄的袖扣不还,或许还是对的。
因为这枚小小的袖扣,很可能就是他能从尼禄那里,能得到的唯一的东西了。
阿撒迦白天想晚上想主人,睡觉前看着那枚袖扣想主人,夜里做梦了还想主人。
有时是在恶臭肮脏的斗兽场,有时是在逼狭的兽笼前,有时是火红的夕阳辉光下。
有一晚他又梦到尼禄在斗兽场里的模样,但这回,两人却都不在机甲上。
他浑身脏兮兮的,鬈发被血水虬结,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是刚刚从兽笼里爬出来的狼狈样子;而小皇帝穿着他那套漂亮的礼装,额间垂坠着红宝石,在混乱而喧嚣的灯光中,朝他俯下身来。
“——今夜是谁征服了你?”
银发皇帝正坐在阿撒迦的腰腹上,指尖紧按那剧烈起伏的胸膛。
一双炽烈红瞳,居高临下俯视他,唇角勾起势在必得的弧度。
“是……是您……”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回答。
是带喘且沙哑的。
“是谁?”
少年进一步逼问。不依不饶。
“……是,是您。是尼禄·奥古斯都·卡厄西斯……”
画面陡然一转。拥有摄人美貌的银发皇帝,又一次从他那一塌糊涂的位置抬起靴尖。
少年漫不经心打量自己的靴面。
“你又把我的靴子弄脏了。”
信息素馥郁朦胧,桎梏他的全部感官。
“……陛下,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他跪在那,强壮宽阔的脊背在地上蜷缩,像座褐色的山丘。可他的目光,却像被对方的脸牢牢吸住,再也无法移开半分。
陛下……陛下可真漂亮啊。
尤其是那副眉眼狠戾、唇角却略带怜悯的模样,简直绝艳不可方物,让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一切献出去,让对方践踏。
尼禄俯下身来,直勾勾逼视他——来自一个卡厄西斯精神力的强大压迫感,和少年那糜红欲滴、近在咫尺的柔软双唇,让阿撒迦瞬间有种脊骨发麻的错乱快感。
“怎么办,阿撒迦?”
尼禄还在轻声逼问,软唇几乎要触到他耳畔。
“我……我……”
他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