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浅眠的穆忠君嗖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连衣服都没顾得及穿,就把房门打开了。
门外,是极度紧张的项飞英。
穆忠君瞪了他一眼,不耐道:“出什么事了?”
“安王府。。。。。。安王府出事了。。。。。。”项飞英咽了口唾沫,低着脑袋不敢看他,“一炷香前,安王府突然走水,除看守王府的数千飞燕军无碍外,整个安王府上下二百号人,全部。。。。。。全部死了。。。。。。”
“你说什么?”
穆忠君懵了,一把拽起项飞英,“安王妃和世子呢?”
“安王府,无一。。。。。。活口!”
穆忠君心里一咯噔,一股不祥之感袭上心头,安王府早不走水晚不走水,偏偏这时候走水,傻子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见项飞英那又惊又怕的模样,估摸着也认为这事的幕后黑手是他穆忠君。
突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阴着脸问道:“卫学海呢?”
就在这时,穆忠君旁边的房门被打开,身穿常服的卫学海从另一侧房内走了出来,“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
见卫学海露面,穆忠君立即将项飞英赶了出去。
“你疯了?”
穆忠君迈着大步走到卫学海身前,一把抓起他的脖领,怒声道:“那是安王独子,皇室血脉!你疯了吗?”
在得知安王府走水的那一瞬间,他便怀疑到了卫学海头上,除了他,没人有这个胆子。
“斩草必须除根!”卫学海神情冷漠,沉声道:“都督,莫要妇人之仁。”
“谁让你擅自做主?”穆忠君一拳砸在了卫学海脸上,那张俊朗的侧脸被这一计猛拳砸的稍稍有些变形,可见穆忠君此拳力道之大。
吃痛之下的卫学海仍面无表情,冷声道:“既食君禄,自该为君分忧。”
“你这不是为君分忧,你这是让陛下留下骂名!”穆忠君瞪着卫学海,怒声道:“明明已经将安藩悉数控制,一对孤儿寡母,能有什么威胁?你这样做,只会让陛下留下薄情冷血的骂名!”说着,他松开了卫学海,冷声道:“现只是一个安藩而已,你便行使如此狠辣的手段,剩下诸藩,难不成你都要除干抹净吗?”
“齐藩、安藩、襄藩必须斩草除根。”卫学海揉了揉发疼的脸颊,面无表情道:“此三藩有不臣之心,更有谋逆之能力,若不将其斩草除根,将难以镇压。”
“其他诸藩,可怀柔待之,惟此三藩,需彻底除尽!”
穆忠君身子一抖,愣是说不出话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卫学海是对的,他穆忠君不是不懂斩草除根的道理,但那毕竟是皇室血脉,而且若行事太过狠毒,是会让自己那位皇帝外甥留下骂名的,这便是他未对安王妃母子下手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