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哈滴,给你答报桑伲。”小苗摇下车窗,头一伸,盯着风冲过去的大车骂道。
小苗扭头,冲李乐笑笑,“看哈,就这样。”
“苗哥,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李乐被小苗刚才的动作吓了一跳。
“放心,放心。”
有煤则富,无煤则穷。
过了麟州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麟州城北面各个乡镇基本上都有矿,有了钱,基建都要比高家堡这种镇子形成对比。
路宽些,楼高些,偶尔还能见到虎头奔,皇冠、奥迪100当下非常高档的车子。
各家的房子也开始从平房朝着二三层小楼过度。
“到底是挖煤来钱快,这才一两年,啧啧啧。”小苗有些羡慕的说道,“前几年,这里是还是水喝不上,饭吃不上,媳妇娶不上的地方。现在不说煤老板,只要在矿上干活的,哪个月最少不得弄个七八百。”
“哟,这么多。苗哥,您不来干?”李乐问道。
“额不是这里的人,矿上很难进。”小苗拍拍手里的方向盘,“开春,额就跟人家跑长途,弄得好,一个月最少拿个千把块。干个两年,攒够钱,额再自己买台车,一个月就是万元户。”
“那你运输公司的活就扔了?”
“泡病号呗,医院的单子都开好了,神经衰弱,两条塔山,四瓶西凤,外加五百块钱,额们队长都拿到手里了,还能反悔?”
看到小苗胸有成竹,李乐不由感叹,还是这年月的国企好啊,找个理由,打点好上面,请长假,泡病号,干自己的买卖。看不顺眼你跳楼去。可再往后几十年,你试试?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岔口镇也到了。
“苗哥,我这就下了。”
“咋,不到家?”
“不用,走两步就到了,还得找地方打电话。”
“行,我靠边。”
告别小苗,李乐瞅了一圈,找了个挂着公用电话的小店,给李晋乔和曾昭仪各打了一个电话,省内8毛,市话5毛。
付钱时候,小店老板打量李乐一圈,“你是老李家滴娃?”
“是,李泉是我哥。”
“我说这么眼熟伲,算了,别给钱了。”
“撒?”
“额家女子和李春是同学,整天在店里拿零食都不给钱滴,打个球电话算个甚。”老板一摆手。
看着豪气的老板,李乐笑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岔口镇,往年还是跟着李晋乔来过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