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被锁在书阁,姜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看着冻坏的卫寂,下令让人把三个始作俑者关起来给卫寂出气。
一听自家的不孝子惹恼了太子,三人回去后又挨了一顿家法。
方以安受的责罚最重,姜檐下令他不准再出入东宫,至此伴读从四个变成三个。
卫寂虽脾气好,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气性,见他们受了处罚心里还是痛快的。
他跟方以安一直不对脾气,对方见他受到姜檐赏识,处处找他的麻烦。
在方以安眼中,卫寂为了讨殿下欢心总弄些奇技**巧之物,手段十分不入流。
偏偏殿下很吃卫寂这套,眼瞅着一直屈居他之下的卫寂越发得姜檐青睐,他眼睛都妒红了。
如今恶食其果,卫寂小心眼地想——活该。
卫寂原本就跟这俩世子井水不犯河水,经过这次事后更不想多打交道,自顾自忙活着手中的事,不与他俩搭话。
两人也觉得丢面子,伏在案桌旁佯装温书。
姜檐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书阁内三人各自坐着,只有殿门打开时,四角的灯盏微微摇动。
三人起身,一同朝姜檐行礼——
“殿下。”
姜檐一身玄色,革带束腰,眉眼褪去了昨日的温情,沾着几许凛冽的冷意,他朝那两个世子随意一扫。
俩人后脊一寒,忍不住缩了缩脖颈,头压得更低了。
只有卫寂因姜檐恢复往日的脾性而轻松,前几日他太古怪了,卫寂觉得不自在。
姜檐出声警告,“倘若日后再敢欺卫寂,就不是关一夜这么简单。”
两人面色戚戚,心里恨不得剁碎了出馊主意的方以安。
姜檐不再理他俩,坐到自己的案桌。
他的座上放着金线绣的软垫,已被卫寂用手炉烘暖,姜檐坐下去后,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卫寂。
卫寂抬眸亦看向他,姜檐飞快撇开视线,不一会儿又看来,他抿着唇,昂着下巴,像个骄矜的名门闺秀。
卫寂给他看得莫名心乱,明明也没什么。
直到太傅来了,姜檐才坐得板正,与卫寂他们一同行交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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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傅讲的仍是经史,还挨个抽查他们对经学的理解。
姜檐好武,对读书并不上进。见他答不上来,太傅也不恼,突然点了卫寂的名字。
卫寂忙起身,恭恭敬敬朝太傅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