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寂闻言,手忙脚乱地上了马车。
金福瑞跟上去,拽过软褥盖在卫寂身上,口气带着心疼,“脸色这么差,冻坏了罢?”
卫寂口中哈出白气,冻得鼻尖通红,却还是说,“没事。”
马车摇晃起来,车夫驾着马朝宫外走。
卫寂透窗朝灯火处看了一眼,忍不住问,“殿下呢?”
金福瑞给卫寂掖着被角,“殿下是皇嫡子,还需留在宫中。”
卫寂没再说话。
瞧了一眼隐在黑暗,沉默不语的卫寂,金福瑞又说,“殿下怕您冻坏了,所以先让您回东宫,殿下自己应该是在太后棺椁守着。”
卫寂眼睫动了动,低声‘嗯’了一句。
看卫寂这个闷葫芦样儿,金福瑞有些无奈。
这俩人一个闷,一个傲,也不知能不能凑到一起。
到了东宫,金福瑞将卫寂领到了姜檐的寝殿。
卫寂脚步微顿,停在殿门口,面色犯难,“金公公,我还是睡客房罢。”
金福瑞:“这是殿下吩咐的。”
卫寂还是停在原地。
金福瑞求道:“您就行行好,办不好差事,殿下一定会责罚咱家的。”
卫寂抿了抿唇,然后走了进来。
金福瑞拿出一个素白的瓷瓶,“殿下吩咐要给您上药,怕您的腿伤再犯。”
卫寂一愣,继而低声道:“劳烦公公了。”
他的腿以前受过伤,一到阴雨天膝盖便会感到酸麻。
太医说这种寒伤只能养着,还教了卫寂一个法子,冬病夏治,夏病冬治。
直白来说就是,冬天落下的病症,要夏日仔细精养,反之也是这个道理。
卫寂是寒伤,膝盖受过冻,为了养他的伤,夏季旁人都忙着避暑时,姜檐费尽心思,带着他偷偷去泡汤泉。
正值酷暑,天气炎炎,卫寂跟姜檐却在汤泉里泡着,他硬生生热昏过去两次。
不过效果却很好,果真如太医所言,冬病需夏治,泡了俩月,阴天时卫寂的腿不再像先前那么难受。
见有效果,姜檐便开始四处寻法子。
还让人给他配了这药膏,前几年一入冬,卫寂便天天搓敷,敷完还要用纱布裹着腿在火炉旁烤。
到现在他的腿跟正常人无异,稍微受点风寒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