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两个世子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趁着卫寂和姜檐吸引太傅的关注,俩人偷偷传纸条,约着下课去新开的乐坊听曲。
许怀秉端在书案前,原本对他俩咬耳朵的话没什么反应,直到听到姜檐问卫寂发烧,是不是闻不得周围的气味,玉色的手一顿,抬头也朝卫寂看去。
卫寂被太傅的视线一扫,只恨不得钻进地缝之中。
他怀疑太子殿下是烧糊涂了,否则今日怎么总答非所问?
卫寂微微撤身,不动声色地避开姜檐的手,小声道:“臣没事。”
姜檐收回手,用一种怯怯的目光看向卫寂,然后才坐正身子,心不在焉地看着案桌上的书。
这之后,卫寂不敢随意跟姜檐搭话,老实地听太傅讲课。
好不容易挨到课业结束,两个世子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换暗号,然后起身先与太傅行礼,然后再朝姜檐行礼,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书阁。
姜檐瞄了卫寂一眼,飞快地说,“去寝殿等我。”
说完捧起书,一副认真读书,闲人莫扰的模样,窗外清冷的天光勾勒在他朗俊的侧脸。
卫寂抿了抿淡色的唇,拿上书离开了书阁,经过姜檐时,他虚虚朝姜檐行了一个礼。
姜檐仍旧端着书读,余光都没给卫寂一个。
等卫寂离开,他才放下书,视线追随着卫寂的背影。
金福瑞等在书阁外,见卫寂出来了,笑盈盈道:“殿下让人给您熬了滋补的汤,炖了两个时辰呢。”
滋补的汤?
卫寂一头雾水,随着金福瑞去了姜檐的寝殿,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空了许多。
东南角的香炉没了、檀香木小桌没了,那帘龙涎香珠帘也没了。
零零碎碎少了许多小物件,好似少的都是有气味的东西。
卫寂问,“怎么撤了这么多东西,殿下的雨露期提前了?”
金福瑞笑着摇头,“咱家也不知怎么回事。”
姜檐对木质香气不敏感,就算到了雨露期也从来没撤过那个檀香木小桌,昨个却让人把这些东西全都搬了出去。
再加上他昨夜叫来了李存赫,金福瑞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却不好对卫寂言明。
这事就算开口也是殿下说,哪里轮得到他?
宫人端来一碗汤盅,里面是熬成胶状的汤膳,金黄的颜色,清淡的香气,食材已熬得软烂,入口即化。
这不是普通的高汤,里面还加着几味药,但药味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