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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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檐去看过百姓后并没有回常白郡州府,而是留在受灾的州府处理后续的政务。
这里离京城甚远,便是六百里送急,一来一回也要三日。
若是出了要紧的事,姜檐便可以先做处置,后再向朝廷上报。
姜檐走之前将审理赵振勉一事交给卫寂来办,他走的当日卫寂便下令将相干人等召到府衙。
听闻京城来的钦差要审的府尹,开审那日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知道赵振勉是个官场老油条不好对付,卫寂先审的是吴胜良占人田地,谋害周家幼子一案。
吴胜良想要买下周家那块肥田为其父修建新坟,将过世三年的吴老爷子迁到这块风水宝地。
但这块田地是周家的祖产,而且一家老小都要靠这几亩田吃喝,说什么也不肯卖给吴胜良。
见周家如此不识抬举,吴胜良花重金买下周家附近的田地。
买下后,吴胜良不仅不打理田地,还故意养蝗虫,让周家的田地跟着遭殃。
周家气不过便找到吴家说理,吴胜良却放恶犬将周家的小儿子咬死。
等周家带着小儿子的尸首报官,吴胜良反而诬告他们来吴府偷东西,家中养的黑犬是为了护主,这才咬死了周家小儿子。
赵振勉与吴胜良有勾结,以盗窃和讹诈的罪名下了牢狱,田地也判给了吴胜良。
卫寂先审的便是吴家养狗的仆人赵阿四,正是他声称周家偷东西在先,黑犬咬人在后。
赵阿四被押到堂上后,看见跪在一旁的周家大郎,心里咯噔了一声。
周家小儿子被咬死,周父下了牢狱,田地被夺,周母含恨离世,周父也因诬告打了三十五大板,关在牢里只两个月便病死了。
周家只剩下大儿子,如今在义庄做些零碎的活计勉强度日。
卫寂说服他来喊冤,这样才能为其父翻案。
赵阿四扑通跪到地上,颤着声音说,“草民见过大人。”
卫寂端正地坐在堂上,开口问道:“堂下可是赵阿四?”
赵阿四:“是草民。”
卫寂:“你可认识周甫?”
听到其父名字,伏在地上的周家大郎呜咽了起来。
赵阿四迟疑着说,“草民认得,两年前他来吴府偷东西,还是草民亲自将他拿下。”
卫寂让衙役将当初赵阿四签过字画过押的供词拿给他看,“这可是两年前你所说的话?”
赵阿四不识字,匆匆看了一眼,见确实是自己画押的,便点头。
卫寂神色端肃,“你可知道,在公堂之上容不得任何戏言、假话,更不可做伪证,否则以大庸律法要杖责四十,你想好再答我的话。”
赵阿四咽了咽喉咙,“草民知道,大人问话自然老老实实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