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抛向空中,落下来时,要是正面,你活,要是背面,你死。”
她停了停,“我都说了开玩笑啊!你继续和面就是啦!”
“……那也吓人!”
同心嚷道,“这是什么游戏!谁会玩这种游戏!”
“玩一次就很吓人吗?”
“当然啊!”
“玩五次呢?”
她问,“十次呢?如果这不是游戏呢?”
董白重新低下头去开始搅馅儿,同心愣了一会儿,也低头继续切她的菜。
“郎君所说,”只有一个小萝莉一脸懵,“我不明白。”
“那就不明白吧,”她想说很多话,但最后还是笑了一笑,“要是东边到处都在打仗,我们就造船,寻个海岛,我们去海上生活。”
到了阳春三月,天气转暖,娃子看着也健壮许多后,她们终于是离开了这座宅邸,董白还真一本正经地写了一竹简的账单,包括但不限于拆他家的板子,锄了他家的花草,搬走了他家一坛子的粗盐,还带走两个铺盖卷儿,以及一大捆油布——这个可太有用了。
“有钱人家的东西就是好。”
陆悬鱼回头看了一眼,还有点恋恋不舍。
虽说住了半年,但好歹临走时也跟他家打扫了一下,因此主人家应该没有什么不满。
实际上,在所有造访过荀彧的“家”的不速之客中,她的确是最客气的一位。
因为当她们离开雒阳,沿着黄河慢慢向东而去时,她们是路过了陈留的,而那里实际上离颍川也不远。
但从那里开始她们所见到的,就是另一片地狱了。
大片的农田都被荒废了,但经历过一个寒冬,野草生得还不算很高,于是走一路就能看一路战火留下的痕迹,那些已经被大地消化了一年的尸体逐渐显露出白骨的模样,但身上的衣服还未完全风化,于是路上十分无趣的小郎便获得了一个新的乐趣。
“那个!那个是女人!”
“男的!男的!”
“小孩子?”
小郎趴在姐姐的怀里,盯着一处草丛看了很久,又兴奋起来,“姐姐!那个是马!马骨对不对?”
“……对,对对。”
“那,马旁边那个,是男是女呢?为什么穿着那样的衣服?哇脑袋上那个!那是什么!”
她抽空瞥了一眼,“那是士人,就像你见过的那位王叔叔一样,头顶是戴冠的。”
“我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