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卫寂跟姜檐关系一般时,金福瑞不曾轻视过他,待他跟其他三个伴读并无区别。
蓝玉一直把这话记在心里,再加上大太监跟方尽安的下场,他可不敢跟卫寂要赏。
姜檐应该是一回宫便派蓝玉给他递平安,那时想必天还没破晓,蓝玉摸着黑还要在乡间赶路,卫寂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他将碎银子塞到蓝玉手中,“拿着罢,新岁图个吉利。”
蓝玉只好接过来,躬身道:“多谢小卫大人。”
听到姜檐平安的消息,卫寂一直悬的心总算落下来。
蓝玉在卫寂这里讨了一杯茶,便赶忙回了京中,他师父那边都忙坏了,此时正是用人的时候,他不好多待。
卫寂吃过早饭,上午温习功课,下午坐在案桌前抄写经文。
他在寺庙为他娘供了一盏灯,每年正月十五会都去寺庙焚经祈福。
如今他住在这里,行动多有不便,因此想着初四那日一块将此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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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上的日子虽清苦,但很清闲自在。
往年在侯府卫寂免不了随卫东建应酬,还要出门走亲访友,今年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待在屋中闭门不出。
日子一晃便到了初四,卫寂早早醒来,翻出今年入冬新裁的那几件衣裳。
他选了一件素青色为底,其上纹饰着鳞状暗纹的长袍,日头一照波光粼粼,素雅中有几分华贵。
这算是卫寂所有衣服中最‘花’的一件,他平时多以深色为主,想让自己显得沉稳一些。
卫寂穿上以后,在衣冠镜前照了一眼,觉得自己这身太过轻浮,赶忙脱了下来。
看着床榻那叠衣服,卫寂如被当头棒喝,耳边嗡鸣一声。
他这是在做什么?
卫寂心下惶然,用力地摁了摁心口,像是要将那些忍不住冒出来的小心思摁下去。
最终他挑了一件最为朴素的衣服套在身上,玉佩挂襟都没有戴,还找了一双旧靴穿上。
看着镜中端肃,一丝不苟的自己,卫寂这才觉得顺眼,心里也安了几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