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无话可谈,姜檐也会每日都来,也是从那时起,她怀疑姜檐对卫寂有其他心思。
后来他俩总算说话了,但大多时候是姜檐在说,口气在虞姑姑听起来有些骄横。
而卫寂那样软和的人,自然诺诺应是。
看着此刻神色柔和的姜檐,她着实没想到脾气看起来那样不好的太子,竟然还会细致的照顾人。
**熟睡的人,眼睫忽然动了动,眼皮慢慢睁开。
见卫寂醒了,姜檐停下来问,“不舒服,还是口渴了?”
醉后很容易口干,姜檐刚要去端水,卫寂却摇了摇头,他支着昏沉沉的脑袋坐了起来。
姜檐不解,“起来做什么?”
卫寂目光飘忽,看了姜檐好几眼,犹犹豫豫着不说话。
最后实在憋不出了,才小声挤出一句,“臣……想如厕。”
姜檐闻言不觉得有什么,对身后的虞姑姑说,“把恭桶拿过来。”
卫寂脸上更燥了,嗫嚅着唇,细若蚊呐道:“怎么能在屋中行这样的污秽事?”
姜檐皱起眉,“站都站不稳了,还要这么多讲究?出去万一磕到怎么办,而且人食五谷杂粮,又不是神仙,排泄哪里就是污秽的事?”
虞姑姑看他一边数落卫寂,一边去给卫寂找鞋。
等卫寂穿上鞋,姜檐还跟着起身扶住他。
“院落小,不用走太多路。”卫寂不好意思让姜檐扶着他去茅厕,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臣一人可以。”
姜檐摁住他,哼了一声,“就你事多,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有什么好羞的,我又不是……”
不等姜檐说完,卫寂红着脸急道:“臣没有。”
“没有就怪了,先前你还主动靠在我身上,现在不过是扶一下。”
“臣那是醉了。”
“你现在也醉。”
“臣清醒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
姜檐扶着卫寂已经走到庭院,虞姑姑还是能听见他俩在‘拌嘴’。
姜檐的口气一如既往的骄横,但说出来的话却减弱了骄横里的‘横’。
卫寂亦是如此,面对姜檐仍旧唯诺顺从,可虞姑姑却没感觉出他对姜檐的害怕。
以前她觉得姜檐性情跋扈,卫寂很畏惧他,不知是不是心态变了,再看他俩相处竟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是‘君臣’,更像成婚许久的夫夫。
一个似蜗牛,另一个像大猫。
他们有着独特的相处方式,一个温温吞吞,一个性格张狂,但凑在一起倒是很融洽。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在吵。
姜檐:“都说回屋再洗手,非要在院里用那些冰手的凉水,你看看把手冻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