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差爷进村,自然是引来了不少人跟着过来看是怎么一回事的。
平头老百姓最怕官差。
村里的村长、里正,也最怕官差来。
要是好事儿,或者是受害的一方,那就是个皆大欢喜。
要是破事儿,是被状告,或者是惹事儿的一方,那就是给村里也找了事,影响村子的名声。
官差们说,刘婆子状告刘青果伙同外人抢夺娘家粮食,这可是不孝不悌的罪名。
且不说伙同外人抢劫娘家的罪名,一个不孝不悌的罪名,等待上了公堂,要真的审出来为真,那整个村子女子的名声都会被影响的。
尤其是刘青果已经嫁过来好几年了,到时候,外面不会说刘青果的娘家教的不好,只会说是刘青果嫁人之后,受婆家影响,变得不成体统。
到时候,整个村子,无论嫁娶,都会出问题。
故而,村长格外激动,拄着拐杖走到宋家的院子里问道:“三弗家的,你家老二媳妇这事儿?”
宋老头大名宋三弗。
官差也明白这种事势必会引起村里的重视,面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村长,自然不会为难,也留了点时间让他问话。
被叫出来的刘青果自然是要给自己辩解一番的。
她现在不说,等到从衙门回来,以村里有些人的嘴,什么乱七八糟的离谱可能性都会被制造出来。
“我还没去告他们呢,他们倒是先到大一耙了!”刘青果很是气愤,眼圈都红了。
宋三弗家在村里名声向来不错,这个二儿媳妇刘青果也是出了名的和善人。
但,和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爆发。
村长赶忙询问,就是怕这和善人是被娘家逼得爆发了。
可现在见她这个样子,村长马上便清楚,这其中的事儿不一般。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说一声,村里大都是同族,你是我们宋家的媳妇,族里也能给你撑腰。”村长追问道。
刘青果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娘传消息让我只带着虎子回去一趟的事儿,不少邻里都知道,也看见了我昨儿早上一个人带着虎子回了娘家。可,我回去才知道,那哪里是想我了让我回去,那是要骗我带着虎子回去,把虎子卖了配阴婚啊!要不是我男人、我婆婆放心不下我,去找我,现在怕是我们母子俩都出事儿了!”
刘青果捂着脸开始痛哭,苦的格外凄惨。
家里人自然是围着她长吁短叹。
村长目瞪口呆,两个衙门的官差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