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的双手微微颤抖,还不小心点错了App:“也不知道他邮件里会说些什么。”
王颖馨脚下轻点刹车降低车速,打起转向灯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我把车停在路边,你慢慢看。”
“嗯……”
邮件页面打开的一刹,陶渊肉眼可见的紧张,呼吸略微急促。
不远处的信号灯红、黄、绿三色多次变换,差不多快半个小时,陶渊的视线才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屏幕上滚动着几滴他看邮件过程中落下的眼泪,本就还未消肿的双眼更显浮肿。
“他都在邮件里都说了些什么?”
王颖馨的问话像一颗投进深潭的石子,落下去便无声。
车内安静了片刻,她抬手朝着启动键的方向伸去,同时再开口:“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我送你回家。”
“不是,我只是心里很难过……”陶渊将手机递给王颖馨:“你可以看。”
“方便吗?”王颖馨暂停动作。
“没什么不方便的,邮件的内容就是告诉我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给你看完之后,我会立刻转发给陆警官的。”
“那我看看。”王颖馨从陶渊手中接过手机。
【小渊,这封邮件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编辑好了内容,每隔24小时,我便会更换发送时间,当你能够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要么被警察抓了,要么已经死了。
这些年,真真假假我撒了不少谎,说谎已经成了伪装我的一部分,可是对于你,我总是愧疚向你说的每一句谎话,所以现在我想将我的经历如实的告诉你。
故事要从我从那堆黄土之下逃出来开始,那晚我侥幸活命之后,我即便满心愤恨,恨不得亲手宰了那畜生,可单纯的我还是打算下山去报警,希望那畜生能得到法律的制裁。
由于我对山里的路况陌生,也不知道那畜生那到底开车把我拉到哪座山头上,等我拖着受伤的身体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农户时,已经距离我被埋过去了近十个小时。
我体力不支,倒在了那家农户的门前,农户家里只有两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见我脸上和身体上有伤,爷爷略懂一点医术,他帮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等我再苏醒的时候,又过去了大半天,天色已黑。
老人家所在的村子在偏僻的深山里,距离最近的镇子开拖拉机需要两个小时,好在老人家里有一部老式翻盖手机可以打电话,我立刻打电话报了警,并告诉警察我身处的位置,不多时,我接到了一个来自青北市局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警察让我在原地等他们上门。
那一晚,我毫无睡意,躺在炕上一直在想从我进入黄庭学校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实在压抑地睡不着,便悄悄起身去外面透透气。
我本想就在村屋外面随便走走,但是心情抑郁,不知不觉借着手电筒的光,走得距离村屋越来越远。
我的手机被那畜生给拿走了,所以我也不清楚那晚究竟在外面待了多久才回去。
我只记得回到村屋门口的时候,蓝黑色的天空开始蒙蒙发亮。我怕吵着两位老人睡觉,进院子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直到我走到我睡的那间屋子门口时,察觉到爷爷奶奶住的那间屋子门口摆放的两个箱子和之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