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笙没把在烟花巷口遇到那名风流书生放在心上,他回府用过午膳,又靠在窗边的软塌上吃了一碗冰雪冷元子便将此人抛之脑后。
下午烈日炎炎,屋外蝉鸣甚是聒噪,南淮笙穿着一件开口到腰间的交领长袍,外罩一件极为清凉的薄纱大袖,整个人半靠在窗边慢悠悠摇着手中的折扇。
“唉,心静自然凉,”南淮笙喃喃地试图给自己催眠,“我不热,一点也不热,真的很不热……”
好在早上他在杜夫人处发作一通,已经没人再来他这儿找茬,不然这大热的天,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心平气和地处理这些人。
南淮笙手上的折扇越摇越慢,本来只是阖眼假寐,现在却是昏昏欲睡,他支在手掌上的脑袋朝下一点,眼看着就要睡着,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表少爷,秦王请你过府!”
南淮笙一激灵,已经半步踏进梦乡的神思立刻脱离出来。
“什么,”他睁开已经睡得有些迷糊的眼睛,朝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厮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小厮:“秦王请你去王府啊。”
听到“秦王”二字,南淮笙卡壳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秦寒之回王府了
南淮笙当即没了瞌睡,起身便往隔壁秦王府去。
秦王府,书房。
南淮笙进屋便道:“秦王,你找我?”
秦寒之闻声一抬头,就见眼前这人一身衣袍甚是清凉。
这身行头若是穿着别人身上那便是浪荡登徒子,可穿在南淮笙身上,却让人见之便如甘霖落在心头,只想多看一眼。
他放下手中书卷,笑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淮笙不必拘礼,唤我名字便可。”
南淮笙笑了笑:“都听你的。”
反正他也觉得秦王来秦王去的实在太生分,这人好歹是他目前在大乾认识的唯一友人,当然熟络些才好。
“对了寒之,”南淮笙问道,“你中午去那边干嘛,我后来倒回去找你都没找到。”
听到南淮笙打听自己行踪,秦寒之心生警惕,面色却半点不显,他道:“路过而已,淮笙说找人可有找到。”
南淮笙丝毫没察觉到秦寒之轻易就将话题挡了回来,他自顾自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靠在椅背上叹息道:“唉,白跑一趟。”
秦寒之:“为何?”
南淮笙无奈道:“我本来是听说那里有不少读书人去那里,所以想着过去物色几个有才华的,结果谁知道根本没去对时候,早上那儿根本不开门。”
“物色有才华的读书人?”
南淮笙手肘支在靠椅扶手上,单手托腮,愁眉苦脸道:“我这不是一晃眼就傻了二十载,如今就算想潜心读书考取功名也没多大机会了,可总不能就这么庸庸碌碌一辈子。”
秦寒之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