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荀打了个哈欠起身:“老子还得再回去补觉。”
说完,他轻飘飘地跃上墙头,悄无声息地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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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结束后,没两天就进入三月。许是大考结束,举子们十年寒窗终得解脱,京城欢声笑语宴饮不断。
外间喧嚣被一墙杏花阻隔,墙内春光烂漫,香气扑鼻。
上回寻的那只野猪,最终还是被苏绾择了个吉日烤了。
桑葚在一旁哼哧哼哧地添柴煽火,烫红的炉膛内叉着只乳猪。炉膛往外延伸根铁杆子,而苏绾着系着件围裙站在铁炉旁摇杆。
烤乳猪是个技术活,得不停翻动。先烤胸、腹,再依次是肘和皮肉,还得以针戳孔将水分排出。既不能烤得太老,也不能过生,焦黄皮脆为佳。
着实把苏绾累得不轻。
苏瑛闻着味儿过来,站在一旁看她忙活,费解地问:“你忙活大半天,就为了吃一口肉,值得吗?”
“你不懂。”
苏绾拿刷子将乳猪皮面冒出的油抹去,动作熟练,“这事乐就乐在这里,亲眼看它烤熟、烤焦,烤香,这跟三姐作画是一样一样的。在我们眼里,皆是杰作。”
苏瑛:“。”
“再说了,过两天就是寒食节。”
苏绾对她眨眨眼:“几天不能生火,你们就不想吃肉?”
想!怎么不想!
寒食节家家户户闭灶,不准生火做饭,每天只能吃冷食折依誮磨死个人。以前苏瑛傻愣愣地跟着柴氏守规矩,后来发现她这个四妹偷偷开小灶,便也跟着混到了一处。①
总之,在吃食上她四妹很有法子,即便在家家禁火的寒食节,她四妹也能吃香喝辣。
“烤好了,我给大姐也送点过去。”
苏绾放下刷子,继续转动杆子。
“对了,有件事想跟二姐商量。”
“什么事?”
苏绾停下,吩咐桑葚:“你别忙了,去院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桑葚放下火钳,立即起身。
苏绾斟酌片刻,对苏瑛说:“大姐那。可能过得不好。”
她将陆安荀查到的一五一十告诉苏瑛,苏瑛听后面色发沉。
“你真没看错?”
苏绾道:“我若看错,陆安荀查到的总没错吧?那女子肚子看着像三四个月的样子,还有大姐夫与她有说有笑进门,瞧着像是感情极好。”
两人些许沉默。
过了会,苏绾说:“我此前委婉向母亲打探过大姐和大姐夫的情况,显然母亲并不知情,还以为两人夫妻恩爱。”
“怎么会不夫妻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