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道:“哦,那这么说,大长老果真愿意?”
郝苟微一甩袖:“这既是我自己的选择,又是老祖期盼引导我所做出的选择,两厢得宜,不是正好。”
“我如何引导你了?”老祖问。
“若非如此,早在秦氏领地上空,老祖便会当场杀了我,不必拖到现在,更不会带我进这个议事堂,让我亲眼见识了秦家最大的秘密。”郝苟意有所指地看了秦如清一眼。
老祖倒真被逗笑了,摊手道:“那你可猜错了,留了你一命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我们家这位小姑娘。”老祖一指秦如清。
“在战前,她可就在惦记着你的性命了,还跟我连番叮嘱,若有机会,一定要将你生擒来,她有大用。”
“如今看来,倒是确实有用。”
郝苟意外了一下,但仔细想想又不怎么意外。这小丫头都能端坐在家族议事堂出谋划策了,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便朝秦如清拱了拱手,嘴微咧道:“多谢小小姐惦记了。”
“惦记”这个词,用得很有味道。但秦如清就像是听不出来人家的微嘲一样,笑眯眯摆手:“倒也不必谢我,今儿这事还没结束,你这空口几句话,咱们秦家是不会相信的,一会儿还得给你喂点好东西,届时别恨我就行。”
郝苟当场噎住,一口气直堵在心头。虽然他心里有数,但,倒也不必说得这么直白。
旁边,有位长胡子老者开口了,郝苟打眼一瞧,认出是秦家二长老,之前打过交道。
二长老慈眉善目地冲着那黑心小丫头道:“清丫头啊,你这脑子,是咋长得!”
黑心小丫头这下就笑得甜蜜乖巧多了,一摊手,俏皮道:“那您这可就要问我爹了。”
坐在她旁边的秦氏族长秦德明看似羞涩,实则得意地挠了挠头,“她这叫青出于蓝。”
郝苟掖着手在心里嗤一声,这叫打娘胎里变异吧。
笑过之后,秦氏老祖手心浮现一个光团,她缓声道:“此为噬神蛊,其蛊在南岭颇有盛名,想来你也听过,我就不多介绍了。种下此蛊,只要你做出或者脑中浮现出对秦家、对秦家人不利的想法,此蛊便会即刻发作,届时,你会变成一副空有血肉的躯壳。”
此蛊便是先前给张厉用的那只,但张厉死得过于顺利,并未用上此蛊,感应到张厉死后,老祖便召回了此蛊。哪知这么快就到了用上的时候。
“除了此蛊,你还需发一道心魔誓言。誓言如何,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郝苟心中一沉,这秦家果然防范严密,滴水不漏。也不敢耍花招,当着议事堂中所有人的面,对着天道,立下了一个形容严密的心魔誓。
白光一闪,誓约成立,以后,便当真是秦家是傀儡了。
郝苟说不上心中如何,只觉沉甸甸的,叫人振作不起来。
之后秦家老祖又给他种上噬神蛊,便叫人把他关进了地牢。郝苟不意外,他这身份现在可值钱,张家若来要人,秦家可是能卖个好价钱。
黢黑的地牢,并无新意。也许是他态度好的缘故,又达成了那样的“约定”,秦家人只封了他的灵识,牢房还十分干净整洁,甚至内有桌椅,上置茶盏。
郝苟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灵气袅袅,还是灵茶,他咧嘴自嘲一笑。
吱嘎一声,牢房被打开,黢黑的画面被劈开一道光,狭长的人影在光中出现,越走越近。
郝苟抬眸,不意外地发现,来的是秦家那黑心小丫头。她朝自己甜美一笑,光看眼睛,就能瞧出数不清的心眼儿。
郝苟道:“小小姐这般人物,郝苟还未知其名讳。”
秦如清哇了一声,“你对自己奸细兼阶下囚的身份很适应嘛,茶都喝上了。”
又道:“我名秦如清,乃是秦德明的女儿。”
秦德明,秦氏族长。郝苟在心里道了声果然,那张厉死得确实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