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身上的战甲太过厚重了。他感到自己的后背,冒出了一阵潮热的汗。
他的脚步迈的很快。并没留意到走廊顶上每隔几步便悬一盏的夜明灯笼,此刻都是黑漆漆的。
他几步并做一步地登上台阶,最后停在了门前。抬起胳膊,试探般轻轻推了推门。
她没有上门闩。
门应手而开。
房里黑灯瞎火。也没魏劭想象中应该有的一阵扑面而来的带了点芬芳气息的暖意。
魏劭脚步略一迟疑,还是继续朝里走去。最后他停在了床前。身影定住了。
窗外的雪光黯淡,但这已经足够让他看清面前的景象了。
帐幔收在了两侧,床上摆着整整齐齐叠好的被枕,却没有她人。
空荡荡的。
魏劭眼睛睁的有点大,又趴下去,伸出手,摸了一下空荡荡冷冰冰的床铺,这才猛地直起身,转身大步朝外走去,脚步一声声地沉重顿地,到了门口,将门一把拉开,风裹着雪便涌了过来。
“人呢!都给我上哪去了?”
他冲着空荡荡的院落,大吼了一声。
很快,西屋里的灯火就变得通明了。
魏劭低头,自己脱卸着战甲。林媪在旁小心地道:“禀男君,女君一个多月前就走了。说是回东郡,探望她伯母的病。当时还是老夫人亲口应允的。”
“谁护送她的?”
林媪回答了。
“可有说何时归?”
“这个婢就不晓得了。”
“春娘呢?”
魏劭环视了一圈刚被自己那一声吼給惊起来,排在了面前的仆妇和侍女。
“春娘也随女君一道回了。”
林媪说道。
魏劭眉头皱了皱。仿佛出神了片刻,拂手,淡淡道:“备沐汤。”
林媪忙应了。用眼色示意众人退出房预备服侍男君沐浴。自己最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