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以前我在国外大做过类似的脑电波芯片设想,将大脑信号解析为程序文本,原则上可以让假肢随着脑信号动起来。不过程序控制下的假肢终究做不到和原生的肢体一样自然和谐,只能说让残障人无限接近正常人,而非取代正常人。”
只不过那时候他和大的那群疯子一样,都幻想着用这项技术窃取植入者的脑内信息,而没有将其投入正途。
这就是来自于学霸的降维打击吧,林知言触及不到的高科技领域,大概就像霍述理解不了人的情感。
她由衷感慨:“真好。”
霍述笑了,勾唇说:“别别把我想得太好,幺幺。我投资这些是因为有利可图,而不是做慈善。”
林知言喜欢他在自己深潜的领域从容自若,却又眉眼发光的模样。
她抱着他的胳膊,头一歪,枕着他的肩说:“那是你们应得的。造福了人类还不能赚钱,这不是让科研人员寒心吗。”
霍述故作惊讶:“我们幺幺格局好大。”
“别取笑我。”
林知言作势在他胳膊上捏了捏,将ipad递还给他,素手一指,“迎宾区这里做成秋色原木系中国风,和宴会厅的风格区别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都听你的。”
霍述笑着揽过她,眼神热辣辣侵-犯而来,“毕竟长耳老师的艺术造诣,非常人能及。”
……
九月底林知言带霍述去扫了墓,将婚讯告知泉下几位长辈。
那天飘着藕丝细雨,霍述穿得十分正式,恭恭敬敬在林父林母和老太太的墓碑前鞠躬致意,请他们放心将幺幺交予他。
林知言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毕恭毕敬,不由觉得好笑,问他:“如果我家人都在世,你见岳父岳母前,会紧张吗?”
霍述沉吟了一会儿,才笃信说:“我会让他们喜欢我。”
一个标准的霍氏答案,不幻想,不逃避,不接受万分之一的失败。
但林知言知道,如果自己的父母真的健在,只怕在正式见家长前,霍述会花上一整晚的时间反复确认礼物、礼节是否到位,然后一大早起来梳洗打扮,用最完美的姿态上门求亲。
他这个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包括娶她这件事。
十月初,林知言随霍述搬去了京城,正式见霍家人。
私下敬茶改口,林知言唤白女士为“妈妈”,弄得白女士新奇又感动,破天荒送了她好大一份礼。但是对待霍立华,她仍是和霍述一样,唤他“老爷子”。
听霍述说,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在外人眼里,霍述始终是霍立华的“侄子”,而不是儿子。
虽有家人,却又不像家人。
从霍家本宅出来,回新房的车上,林知言悄悄握住了男人骨节硬朗的手,却被他笑着反握住,攥在掌心。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幺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