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眼角一跳,“所以,母亲就该被你抛弃。”
裴元丘无可否认,“是我有负与她。”
被丈夫无端抛弃,背叛,独子一人带着他的孩子,为了生计,活活被折磨而死,得来的便是一句有负。
裴卿双手发颤,愤怒和痛苦交织,几近将他吞灭,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裴元丘连畜生都算不上,他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不想再看他一眼。
队伍押着谢劭继续前行,两边的道路,越来越安静,到了城门口,晨光正好照在城楼的九脊顶上,一道刺眼的光圈,晃得人眼花。
底下黑压压一片,全是太子的人马。
前面谢邵已停了下来。
“裴元丘。”裴卿目中一片寒凉,道:“你不配。”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
裴元丘一愣。
“嫂子抓稳,跟上谢兄。”裴卿将缰绳往温殊色手里一塞,猛地从马背上跃起,扑到了对面裴元丘的马背上,
两人重重地跌在地上,倒众人回过神来,裴卿已揪住了裴元丘的衣襟,手里的刀子紧紧地顶到了他脖子上,怒吼道:“让开。”
马匹受惊,温殊色险些摔下来,紧紧地抓住缰绳,趴在马背上不敢动。
裴卿冲前面的谢劭大声喊道:“谢兄带她走,我来断后。”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意外,冯超紧张地看着他手里的刀,“公子冷静,万不可冲动。”
裴卿没搭理他,拖着裴元丘往城门口移去,“让他们退开!”
裴元丘那他一摔,骨头都散架了,又被他拿刀子相逼,脸色憋得通红,却顾不得自己,气得大骂,“愚蠢无知!有勇无谋,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太子?你只会送命!”
太子等了这三日,早就恨不得将谢家的人挫骨扬灰了,怎可能因为他裴元丘放人。
果然退到了太子的人马前,便再也挪不动了。
谢劭几人早已下了马背,温殊色也到了他身边,一行人被裴卿护在身后,夹在了裴元丘和太子的人马中间。
太子坐在马车内,看了好一阵了,起初见人终于来了,还很高兴,暗赞他裴元丘是个人才,殊不知却养了个蠢儿子。
太子之位,和一个得力的属下,孰轻孰重,几乎不用考虑。
帘子一放,同身边的人交代,“动手,一个活口都别留。”
将士领命,翻身骑马到了跟前,看了一眼狼狈的裴元丘,“裴大人,这是怎么了。”
裴元丘急声道:“还请殿下再给臣一次机会。”
“裴大人糊涂了吧,此等贼人妄图谋害殿下,裴大人应该立马诛之。”将士说完,不顾裴元丘死活,一招手,身后的侍卫瞬间围攻而上。
谢劭将温殊色护在身后,早有准备,低声同几人道:“王爷的人就在外面,捂住口鼻,往城门口靠近。”
话音一落,手中丢出一只烟筒,浓烟瞬间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