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声色平稳,一字一句言语清浅,掷地有声。
姜重山问:“照你这么说,你不?认击杀樊鹰是你的功劳,那又是谁的?”
“自然?是您的。”
姜重山四下看看。
他真想找个什么趁手的东西,揍他两下,可目光所?及,不?是桌椅板凳,就是刀枪棍棒,他挑了一圈,只得作罢。
“你要把我气死是吧?”
宴云笺俊颜苍白,漆黑长眉微挑舒展一笑,微微抬手:“义?父,便当是阿笺求您。”
姜重山一时无?话。
这个孩子?,从来没有求过自己任何事,第一次请求竟是为此。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毫无?负担将此事安到自己头上,那我成什么了。”
说来真是啼笑皆非,击杀樊鹰此等头功,他们父子?竟推来推去?,无?人肯认。
姜重山望着宴云笺,明白他心意坚决,绝不?更?改,就算强加给他,他也不?会要。
他摆摆手:“罢了罢了。此事先不?急着谈,我这儿还有话问你呢。”
姜重山抿一抿唇,目光上下扫过宴云笺,“方才你刚清醒时干的好事,该不?会就当是忘了吧?”
宴云笺眉目一僵。
“嗯?说话。”
“孩儿……没忘。”
忘是不?可能忘的,算下来,他有大半年没见?阿眠了。思念不?仅没有减淡,反而越积越深重压心头。
老天也算厚待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时不?时便会梦见?阿眠。
是他放肆,在梦中,竟一次次松懈了自制力——可他绝没做过分之举,只是梦境黑甜,他有时会忍不?住牵阿眠的手,抚一下她脸颊,除此之外,再无?旁的了。
方才……
宴云笺低头,无?话可说。
他当是梦。阿眠离自己这样近,还握着自己的手,他浑浑噩噩,竟下意识触碰了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宴云笺所?有神色都被姜重山尽收眼底:“阿笺,从你进家门的第一日起?我便说过,你此后就是阿眠的亲哥哥。我原本以为你听得进去?,也收了心思,却不?曾想你只是将心思瞒的这般好,连我都被骗了过去?。”
宴云笺双手不?自觉揪紧身上棉被,看一眼姜重山,缓缓起?身,想下地跪下。
“哎——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