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深沉的目光击重,裴疏槐愣了一下,随后问:“怎么了?”
“没怎么,看看。”祁暮亭并不掩藏自己的情绪,“不小心看呆了。”
祁暮亭的忍耐令人心酥痒,直接便害人心乱跳,裴疏槐揉了下脸,内敛地说:“我超帅的,你看呆了,不丢人。”
这人放|浪时语出惊人,在床上说话和叫春一样好听,但害羞的时候脸皮像薄纸,一染就红,一捏就皱。祁暮亭笑道:“不是因为这个。”
“什么意思?”裴疏槐佯装不满,“你在嘲讽我的颜值吗?”
祁暮亭放下笔记本电脑,倾身捏起他的下巴,吻过那微微鼓起的脸腮,说:“是因为你好看。”
好看和超帅有什么区别?裴疏槐一巴掌拍开他的脸,嘟囔道:“我饿了。”
“饿了就下楼吃晚饭。”祁暮亭说。
裴疏槐把笔记保存好,平板搁床头柜,磨磨蹭蹭地下了地。他去浴室洗脸刷牙,结束后出门对祁暮亭说:“给我拿件高领长袖。”
“这个天穿高领,你要走红毯?要不要再给你盖红毯配高定?”祁暮亭说。
“你以为我乐意?你看!”裴疏槐走过去,仰着下巴让他看自己的脖子,“都是印子!还有手臂上也有!”
那一截两截春芽似的颈子手腕缀满红印,祁暮亭看了两秒,喉结滚动,被裴疏槐瞪了一眼才回过神,说:“穿高领长袖不是更显得欲盖弥彰?还不如大方一点,不是有句话吗——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倒是好轻松啊,还不是因为被|压在床上干来干去的不是你。”裴疏槐翻了个小白眼,“我要是你,我也不尴尬。”
敢情还不服气啊,祁暮亭将一件冰丝衬衫拍在裴疏槐心口,垂眼轻笑:“你要是想,随时来干|我。”
裴疏槐大惊!
反攻的机会就在眼前,不上还是男人吗?可是仔细想想,他身高矮半头就算了,体力也完全不能和祁暮亭这只猩猩媲美,祁暮亭能掂着他的腿弯晃悠,他能行吗?祁暮亭一只手就能压制得他不能动弹,他能行吗?祁暮亭能肩扛公主抱背他,他能行吗!
操。
裴疏槐眼里的光熄灭了,他竖起中指,怨怼不已,“老子不稀罕你的施舍!”
祁暮亭曲直弹了下他昂扬的中指,说:“我是真心的,你要是不嫌累,我乐意享受。”
“别再羞辱我了,好吗?”裴疏槐双掌合十,虔诚地说,“否则我真的会打爆你的狗头。”
这个人温柔时就像海绵,稍微一挤,水儿淌得满地,但永远改不了骨子里的暴力。祁暮亭担心自己被家|暴,顺从地闭嘴不语,过了会儿又哄道:“其实你不必口不应心,昨儿要不是关紧了窗,楼下的鸟都能跟着你一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