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着眉,陶过深沉阴郁地凝着瑰月,难道这个小女子的心智格外坚定?
“呵呵,那是因为,在她心灵深处,爱比恨多!”
一个声音蓦然响起,惊得瑰月同陶过同时向进口处张望。
在交错的暗影中,呼啦啦进来了好多人,领头的人鹤发童颜、麻衣短褐,竟是消失多日的童老!
黑衣护卫黑着脸,抱拳,惶恐请罪。
“主人,这老人太过厉害,属下实在是拦不住他……”
陶过抬手,淡然道:“凭你们,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童老带着一大帮子人,突破防线,进入密室里,陶过似乎并不十分恼怒。
慢慢踱到新涌入的众人前面,陶过睨着童老。
“人在世间,心中不可能只有爱,亦不可能只有恨。弃恨存爱,臻至大爱,可超凡俗;反之,绝爱饮恨者,可成魔道!然芸芸众生,存爱而摒恨者寡,盖因人性本贪、人性本私,她——”指着瑰月,陶过问童老:“她又凭什么与众不同?”
童老捻着胡子,笑眯眯地答:“那你也说了,不是没有弃恨存爱的人,而是很少而已。你运气不好,恰巧就碰上了那么一位。”
陶过与童老打的机锋,似乎只有他们两人懂,就是当事人李瑰月也是不懂的。她只是暗中冷汗淋漓、后怕不已,她差点儿被蛊惑杀了母亲。陶过的异术真令人惊悚!
“呵呵呵!”
与童老对视片刻后,陶过勾唇轻笑,道:“方才那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今时今日,地涌残破,黑莲渐成,就算是你的主人亲临,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你以为,凭你能扭转乾坤?还是速速叫你的主人出来吧!”
童老闻言,也淡笑。
“的确,我不是尊驾的对手。地涌虽然残破,但神咒犹在,只要有人献祭,你——就会被重新封印!”
“呵呵,世道真是变了,你不过是他身边一介小童,也敢威胁本尊?”散漫地理理袖子,陶过睥睨着童老:“一千多年了,他也在衰败吧?神咒与他是一体的,他弱神咒就弱,不然,你以为本尊为何要选在此时冲破束缚?还有,殷家的人,旁支具备神血的已被我全数击杀,嫡支的么——这不,都在这里了,苟延残喘,生死全凭我一念。你怎么敢还到我跟前大放厥词?!”
似被戳中要害,童老神色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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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童老重整神色,凛然道:“九家的弟兄们,随老夫一起,击杀这个妖人,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是!”
人群中,马上一一走出九家的人,他们刚被童老解了毒,正想出出被多日囚禁的闷气。
“嗤!”陶过篾笑:“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你也不怕把斯坎达一手建立的玩意儿败光了?”
徐安西首先跃上前,怒声道:“人活世间,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除了你这邪祟,还人间清朗日月,死而无憾!”
“啧啧啧!”陶过傲慢地看向徐安西:“这不是徐定坤的义子吗?来得好,我还没有机会告诉你呢?萧家也是我扶持起来的,马恭也是我安排的人,他们同昌平帝一起,冤杀了你的义父,知道为什么吗?你义父太讨厌了,凭一己之力,挽救乱局,平息战争。他不死,谁死?!”
本来已经放下仇恨之心的徐安西霎时间气得气血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