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苋汀不知道,季言矜不是喜欢当圣父,是习惯。
从小便是人群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同学、老师、家人亲戚……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一切期望的、仰慕的、相信的目光,把他架上高台。
出生,便被教育承担。
所以,习惯在集体中成为领头人,习惯事事详尽,习惯被大家依赖。
同时,天之骄子的他,高台始终屹立不倒,高山皓雪的风吹久了,骨子里也浸透了一股寒凉冰冷。
被他护着的人,同时也在被他所不在乎着。
他根本不在意这群跗骨之蛆如何想、如何说、如何做。
抖一抖,便可以甩掉的东西,哪里能够影响到高岭之上的他?
那不是笑话么?
淡漠到极致,便是极致的无所谓。他只要完成自己认为应该详尽的事情足矣。
季言矜深深地满心眷恋着嗅了一口来自心爱女孩身上的温香。
所以第一眼便注意她并不是意外,最优秀的人同样第一眼便能发现最特别的人。
像孤苦伶仃可怜花骨朵一样的她。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也有点黏人的。()”
温苋汀手心发痒,又狠揉了一把季言矜的头发。
季言矜闷闷地笑,黏到你了么??()”
“你不要老是见缝插针问我这些问题,我也会很苦恼的。”
“哦,就是想做渣女,不给我名分。”
“瞎……瞎说!”
季言矜松开她,刮了一下她挺翘精致的鼻头,觉得力道轻了,都没有留下印子,又狠刮了一下。
温苋汀捂住鼻子,他总是要让她痛。
“就是要黏你,拼命黏你,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可能明天、可能后天,你就偷着乐吧。”
季言矜扣住女孩的后颈,凝视着,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心里去,把她晦暗不明的心看个清楚才好。
凑近些,再凑近些,要记住她的味道,才不会在人群中丢了她。
“是春天的味道。”季言矜。
“什么?”
季言矜笑而不语,把她往自己的颈项处拉,笑问她,他是什么味道。
听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上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