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苋汀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望着顾执轻扯了扯嘴角,声音轻轻:“有什么事吗?”
顾执有些微愣神,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毕竟他一向是想来就来了。但尽管如此,顾执此时也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正来意,而是淡淡道:“来看看你。”
他靠在门口,抱臂凝神端详,静默地看了一会儿。
女孩盘腿坐在木质地板上,衣衫单薄,面容些
些憔悴,看起来有那么点精神不济。
头发很乱,准确地说像极了乡下奶奶造的鸡窝。
“怎么这副样子?没睡好?”
顾执直起身,走近房间。
是什么让她一夜不眠要来温杦房间呆一整晚?
顾执越来越感觉牢牢窝在手心里的东西,好似正在被风吹散,如细沙碎石。
“没什么。”女孩撇过头,没有细说,微垂下纤长的眼睫,掩下眼中的一丝焦急。
再不去学校里找到季言矜哄一哄,他就要把自己气死了。
到底是怎样执拗的性格,才会闷闷在医务室死等一晚啊?
怕是银牙都要咬碎。
他本来已经够生气了。
现在指不定要怎么着。
温苋汀从地上站起来,腿还有点麻,险些没有站稳摔下去,这时,幸好旁边顾执搭了把手。
他扶她站定,温声道:“小心些。”
“嗯,谢谢。”温苋汀看他一眼,男人眼帘半掩,眸色浅浅,脸庞一如既往的温润,比起没休息好的她,肌肤看起来光泽多了,看得她有些嫉妒。
男人漫不经心抬眸,恰好对上她的视线,抿了抿唇,眼中升起歉意。
“对不起。”
温苋汀没搞明白他这是玩的哪一出,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他接着道:“对不起,我或许应该再尊重你些,我自己没有安全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应该让你来妥协,抱歉。”
说着,嗓音渐渐干涩,“我不会再找人盯着你,我会给你足够的尊重。”
话音一落,男人眼睫颤了颤,脆弱地垂了下去,好似做了一个多么痛心的决定,让他不堪忍受。
脸上炙热怀疑的视线犹在,顾执无奈掀起眼皮,扯扯嘴角,“怎么这样看我,汀汀。”
“哦,我看你是不是被夺舍了。”这哪里像是顾执能够说出来的话。
他便更加无奈了,“所以汀汀能够原谅我了吗?别再同我闹脾气了。”
温苋汀摸摸鼻子,嘴硬道:“没有生气。”
“好,你没有生气,是我多想。”她说什么顾执都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