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温杦的情绪不稳的那一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刺激她。
他也分明清楚温杦眼中日益汹涌的杀意,却还是欣然赴会。
但是,汀汀,不管他有多坏。
从来都是拿出真心对她。
所以,请记得他。
……
温苋汀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道剧烈的白光划过,就像那天那时候在废弃体育馆。
上回是季言杦救了她。
这次是谁?
咸涩的泪水滑落到嘴边。
怎么这么苦,比命还苦。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器材室只剩下一具空壳。
没了。
什么都没了。
来到世上的时候干干净净,走的时候,没想到会更干净。
温苋汀愣愣站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仿佛站了一个世纪,把自己站成了一个桩。
胆小的魂已经撤了,胆大的魂还在纠缠。
但看实在搞不过季言矜,砸吧砸吧嘴,灰溜溜撤了。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怎么那么厉害?魂真的玩不过。
“小汀、汀汀、宝宝……”
季言矜担心地捧住女孩的脸,呆呆傻傻的,不会被冲傻了吧。
“怎么?”
温苋汀终于回过神。
季言矜心梗一下,“宝宝别哭……”
温苋汀撇过脸,“没哭。”
他顿了顿,改口道:“好,宝宝没哭。”
季言矜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擦了又擦,却跟泄洪
似的,捂也捂不住,他干脆将人埋进自己的胸膛,任由湿热的泪沾湿他的衣襟,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