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默估计已经被她气得说不出话了。
黄绮压着声音,不知跟他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张安默又吼起来:“我不怕,谁爱听谁就听,你往人家怀里钻,我吃点亏倒也罢了,可他不满足,还写出来,你儿子更绝了,还为他高歌,什么‘天籁有情招晚雨’,他老子戴了绿帽,他得意什么?”
张不凡听得脸都白了。
黄绮道:“我早跟你说《这雨》只是小说,根本不是真的,是,我是去看过文毕恭,那天也是下了雨,可是事实并不象他写的那样……”
“当然不一样,那晚你根本就没回来。要是他都写出来了,那就是一篇新潮小说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早就说过,那晚我赶回到李婶家,看到雨太大了,就没有再回,这事李婶可以作证,你当时如果不相信我,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李婶现在也还活着,你明天就可以去问。”
“问能问出什么?我当时只是想就这样算了,去问倒要惹人取笑,何必多此一举?我明白告诉你,我当时不相信你,从此以后,也不再相信你。你知道学校里的人怎么骂你,他们骂你是‘狐狸精’,为什么人家敢这样骂你?”
黄绮非常伤心地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问我,我是不是狐狸精,你心里没个数吗?张安默,我跟你说,我要真是狐狸精,这个家早就不存在了。”
“那为什么不骂别的人,就骂你?男男女女都骂你,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这不简单吗,女人骂我‘狐狸精’,因为她们害怕我去当狐狸精,男人骂我,是因为希望我愿意当‘狐狸精’,而你这样说我,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凭良心说,我有没有当过狐狸精。”
“那只是因为这些人不值得你去当狐狸精,可是谁敢保证你在所有人面前不愿当?本来我就怀疑,你顶着风险去看文毕恭不会仅仅是因为同情,而根本是想与他重温旧情,你们中间一定不止于说几句话……“
“就是几句话,我都跟你说过了。”
”你说的我会信吗,这不,人家不打自招写出来了,虽然写得还不够,可是竟然写了,你骗我几十年,到底还是给我留面子,可他占了我的便宜,连面子都不给我留点,当作家就可以这样了?”
黄绮沉默了好一会,才平缓的道:“张安默,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现在算是彻底弄清了。”
张安默道:“后悔了吗?不错,我是比不上文毕恭,我也不必跟他比,你要是后悔,我们还可以离婚,不过你不要指望跟人家重温旧梦,人家娇妻娇女,还能顾得上你?”
黄绮平静的道:“离婚是吗,这个问题我考虑过,考虑过很多次,只是想到儿女都这么大了,什么事能忍就忍,免得把事情闻大惹人取笑,但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侮辱我的人格,再凑合下去,确实也没什么意义了,那就离吧。”
里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这一点上我问心无愧,别人怎么猜,怎么写都是人家的自由,我管不着,你不肯相信我,我也找不到让你相信的办法,也没必要费心找了,我累了,你爱信不信吧。”
张安默沉默。
黄绮说:“你说要离婚,我尊重你的选择,具体该怎么处理,怎么操作,明天再跟你商量,你今天喝酒太多了,我不想跟你再说下去,一切等你完全清醒了再说。”
说了这话,门已经“吱”一声响了,黄绮从里出来,脸白得可怕,面无表情。
这时张舒已经被释放出来了,就在外面等着,一见马上抱住妈妈叫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