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他的这份感情只能躲进一首歌里,不可能直接向她倾诉,他没这资格,至少暂时还没有。
他现在只配小心翼翼地,偷偷地喜欢她,以一个严师的姿态去喜欢,但绝不会越雷池一步,不想给她惹上麻烦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害怕走得太近引起她的警惕,然后远离他,不给他机会。
毕竟他们现在的距离这么远,一个是来自乡下的教师子女,一个是来自城里,甚至可能是高官后代。而且,她是一班之长,绝不会轻易触犯校规,他绝对绝对不能造次。
结果他还是触雷了,邱素萍这么说,分明是要把他排除出她的生活了,他没希望了。
是他不小心触发了她的警戒线了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
实习回来的第一天,他就迫不及待的跑到琴房弹琴,居然不久她就来了,然后可能是因为一个多月不见,他说的话有一点失去理智,透露出了很想念她的意思。
后来他就发现,她的身边经常有一个男生,白净高瘦得像美女,看打扮就像是个城里人。
那时他就感到不妙,这男生,会不会是她故意叫来隔断他的?
反正,从那时开始,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来跟他学琴了,经常有事不来,来了之后,学得也没有那么认真。
不过,在见面的时候,她又好像跟原来没有什么变化,还愿意听他吹牛,这又给他保留了一点希望。
然而,挨了那一顿骂之后,希望不复存在了。
两个梦想之中的一个,还没正式启动,看起来是要破灭了。
所以他很难过,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特别是想起那篇市晚报的文章,更是让他难受。
这说明,起码在两个月前,她是欣赏他的,否则不会有那一篇文章,按照市晚报的尿性,从投稿到发稿,最少一个半月,那篇《师父轶事》的文章应该就是一个半月以前投的,那时正是在他的实习期间,说不定是在他写成那一首歌的时候。
可惜的是,一切就成了过去式了,而且,还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大伤口。
朱老师让他来,他最害怕的是邱素萍要通过朱老师来警告他。
果真是这样,就等于从死缓变成直接死刑了。
但他还是不得不来。
他鼓足了勇气才敲响了朱朝吾的门,很快朱朝吾就开了门,让他进去,从表情上看朱朝吾好像一切如常,让张不凡松了口气。
朱朝吾让他坐下,说道:“我给你那两本书你看了没有?”
张不凡有点尴尬起来。
实习前,朱朝吾向他推荐了两本书,一本是《最是一年春好处》,一本是《秋池夜宴集》,说是本地作家文毕恭出的散文集,分别收集了他文化运动前后的一些散文旧作,应该是张不凡所喜欢的类型,值得精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