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勺,他都先吹凉了才喂给清暎,以免烫着了清暎的口。
眼前一幕,让沈清颜不由得眼眶微热。
承勤讨清暎做徒弟,原本她心下对承勤的动机还存着诸多防备。这些天相处下来,才越发明白承勤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清暎。
清暎耳朵灵,听见阿姊回来,登时从承勤膝上滑下来奔过来,“阿姊!”
承勤便也端着碗和勺,含笑起身。
目光扫过,她看见承勤碗里盛着的是卯羹。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卯对应兔,卯羹便是兔肉羹。
肉羹软烂,暖香扑鼻,怪不得清暎吃得那样香甜。
回想之前在天牢里的饭食……沈清颜鼻子泛酸。
拢住清暎,她便赶忙给承勤屈膝,“孔目官费心了。”
承勤嗤了一声,“他是我徒儿。你还来这些虚套子,真没意思。”
沈清颜便也顺水推舟,“都依孔目官就是。以后关起门来,我便不行礼了。”
她顿了顿,“只是,若在外头,尤其是在宗主面前,我还是应当与孔目官守着礼数……”
承勤也明白,便苦笑点头,“也是。”
沈清颜进内简单洗脸净手,出来含笑问承勤,“孔目官不是说军营事务多,今日出宫去便得三五日之后才回来么?”
承勤伸手拉过沈清暎去,“话是那么说,可是实在放心不下清暎小郎,这便还是回来了。”
沈清暎仰起头来,一脸娇憨地冲着承勤乐,“师父最乖!”
承勤两眼登时温柔得能拧出水来一般,伸手轻抚沈清暎头顶,“师父没有清暎乖。清暎才是最乖的啊。”
夜深,哄清暎睡下,沈清颜才又来寻承勤。
“……孔目官今日回宫来,是押送我沈家女眷入掖庭局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