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吧——这些血好像有点浪费啊。
在手中没有道具的现状下,百鸟向来习惯性用血来作为引子和契机,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些从他身上流出来的、绝对蕴含着浓厚力量(毕竟本来就是身体无法保存吸收而反噬出来的)的血,这么哗啦啦顺着下水道直接被冲刷。
真的,好浪费啊。百鸟看着越来越浅淡的红色,再度洗了洗手,然后清了清喉咙。
吐血的感觉比反胃好不了多少,总之都会伤害到喉咙,就好像有沙子在柔软的喉咙里摩擦,没有流血,只是很普通的擦伤,却在每一次触碰吞咽下,染上难以忽视的刺痛。
所幸他的自愈能力不错,自带本体灵力的好处就是,受伤了是他可以自己操控是否治愈的。
百鸟再度平复了一下呼吸,闭了闭眼睛。下一刻,他就听到了身后门口的位置,传来了一声平静的声音:“已经整理好了?”
下意识的,百鸟就想应一声,只是在那声“嗯”脱口而出之前,那双异色的眼瞳立刻睁大,百鸟惊愕地回过头,就看到了靠着门口对着他露出一个没有什么笑意、只是纯粹勾着唇角的白色付丧神。
鹤丸国永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都是如鹤般清冷淡漠,只是刚刚产生这个想法,都会因鹤丸国永下一刻带起的爽朗笑意忽视他的这份气质。
可是这也代表着,当活泼的鹤丸安静下来,给人的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吓到你了吗?”
鹤丸国永说着自己的招牌台词,犹如清晨日光般清亮的金瞳倒映着显得有些狼狈的短刀:“不过我倒是觉得啊,现在被吓到的,好像是我吧?”
“……”百鸟沉默了一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还带着哑意,开口道:“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开始就在哦。”
鹤丸国永歪着头,这个平日里显得可爱的动作,现在却只叫人平白多了一份压迫感:“那么,药研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这个问题好像不太对等。”
百鸟回答道。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这不是很公平吗?”
鹤丸国永眼睛一弯:“虽然并不想让你觉得是威胁,但是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我并不打算帮你隐瞒这件事。”
“这已经是威胁了啊……”百鸟靠在洗手台的边缘,看起来有些泄气,脸上因水而贴在脸上的神色发丝让此刻的他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一分。
“哈哈,是这样吗?”
鹤丸国永这样回应道。
“尽管你没有告诉我答案,但是看你这么熟练的反应——不是第一次了吧?”
鹤丸国永向来是通透的刀剑,漫长的时间赋予他这份天赋,让他对于身边发生的一切都足够敏锐,善于分析、了解一切。
“这不是在来到本丸之后才发现的意外,你早就知道了会这样。”
明明是没有证据的话语,但是鹤丸国永说出口的话语却是那样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