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留了她用完晚膳,再让内侍领她出宫,还赐了两口箱子。
“这里面装的,都是些首饰和绫罗绸缎,阿姊在柔然十年,想必没什么好东西用,从前带出去的,也都老旧了,这些东西你先拿着赏玩,若是不够,再与朕说。”
这是皇帝的原话,章玉碗也没有再推辞,谢过恩,便出来上了马车。
风至等了一天,早等急了,中间她被告知长公主被陛下留膳,又是一阵担惊受怕,直到看见公主出现,方才长长松了口气。
但等章玉碗上了车,笑容却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若有所思。
风至见状未免又紧张起来。
“殿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今日经历之离奇,说出来你怕是都不信的。”章玉碗摇摇头,“起初我以为他是个傻子,中间我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到现在,我终于能确定,谁也不是傻子。”
“啊?”风至都被她绕晕了,“您到底在说什么?谁是傻子,谁又不是傻子?”
马车驶出宫城,在青石板上辘辘而行。
长安城并不是完全的宵禁,有些坊市还会通宵达旦开张,但在这条御街及其附近,一到晚上就会禁止喧哗。
四周俱是官府衙门,高门宅第,除了偶尔有大门关闭的动静,几乎听不见任何杂音,也因此马蹄和车轮踩在地面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陛下暂时不想立太子,今日也未让严妃来见,我猜他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这位唯一诞下儿l女的妃子。”
风至听见章玉碗如是道。
她有点迷惑:“那与您有何关系?”
“我被拉去作了个证,堵别人的嘴。但是——”
章玉碗顿了顿,轻声道,“不知陛下有没有想过,他喜欢用这个法子来迷惑人心,如果哪天,这个法子为别人所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呢?”
风至更是听不懂了,但她知道有人听得懂。
“也许陆郎君能为您分忧?”
听见这个名字,章玉碗不由挑眉,又微微撇嘴,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正想说点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
马车外面,破空之声传来!
眨眼工夫,剑尖寒光挑破车门,直指长公主眉心!
电光石火,杀气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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