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另一头的事情”也很麻烦,当寂公子来到镇西头时,那边的事却已经办完。
月光清冷,照不进无常世事引发的火焰。
燃烧的宅院中,一地血肉模糊的尸体。
“人都被杀完了?”寂公子似乎有些生气。
“杀完了。”领头的赵飞谄笑道。
“东西呢?”
“没找着。”
“蠢货!”寂公子一个巴掌甩过去,只打得赵飞口吐鲜血,眼冒金星,连牙齿都被打掉两颗。
说来也怪,寂公子这巴掌不急不徐,不正不奇,赵飞却无论如何也避不过。
他甚至都没看清对方原本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长什么样。
“东西没找到就把人杀光?”
“我也没办法,孙家人倔得很,没一个肯说的。”赵飞捂着脸,口齿不清地解释道。
“再倔的人我也有让他们开口的办法,但死人,没有。”寂公子冷冷道。
“赵飞,孙家人兴许没走远,你现在下去,没准可以追上他们替我问问东西在哪。”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公子饶命。”赵飞双手伏地,把头都磕出了血。
该死却又请求别人饶命,无疑是自相矛盾的。
可为了将这操蛋的生活进行下去,谁又不曾做过一些自相矛盾的事情呢?
就在赵飞和把事情办砸了的手下们担心自己的性命时,孙家的尸堆里忽然传出了轻微的动静。
这动静自然逃不过在场众位好手的耳朵。
却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的尸体被向外掀开,尸山中钻出一个脑袋。
那脑袋向众人的方向瞧了一眼,然后挣扎着爬了出来,却见是一个八九岁的满脸血污的小男孩。
那男孩朝着众人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这些畜生杀我全家,我孙传舆誓报此仇。”
说完,他拔腿就往反方向狂奔。
赵飞等人眼观鼻鼻观心,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
这侥幸没死的小东西敢骂咱们畜生,按说得死一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