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雪梅听到这话脸色就相当不好看了,这时不少人发现不对头,纷纷转过来看,这弄的她更下不了台了,沉声道:“你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就动意气了?你值得我动意气吗?”
凌寒大怒,瞪着眼道:“你以为我想表现什么?我那么无聊啊?”突然发现自己的口气不对,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如何让项雪梅下台?不由收敛些,道:“我坚持,项县长有必要下去看看。”
这一下项雪梅可是真的火了,瞪了凌寒一眼,当时就从田梗上跳上下来走了。
风雨中,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间不太高,但大家离的近,也断断续续听了一些。
眼见项雪梅上了车,众人纷纷上车,一个触怒了县长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谁还搭理他?
顷刻之间,所有的人钻进车里,凌之北到底是凌寒亲舅舅,眼看他触怒县长,心下一叹,到底是年青人呀,这么沉不住气。
车子走出一段后拐上一条东西横行路时,项雪梅忍不住扭头朝南山沟方向看了一眼。
飘斜的雨幕中,凌寒那高挺的身姿仍站在田梗上,伞还撑着,目光仍旧望向西面,一动不动!
其实不光是项雪梅看到了这一幕,后面那些车上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大家心里各怀想法,但对凌寒就一个评价:小伙子你就是有性格,就是不知死活,就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项雪梅只是想敲打一下凌寒,让他收敛一下自作聪明的心思,以他的精明,应该会接受敲打。
哪知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抽住了,居然玩的收不住了,还用性命担保?表现的也太过头了吧?又是瞪眼又是吹胡子的,这也太不识宠了吧?这么下去还了得啊?该是让他冷却的时候了。
车队很快钻进杜庄儿,然后穿过,直奔龙田乡,廖仁忠打电话问项雪梅要不要再入龙田乡指导一下工作,项雪梅很干脆的回复了一句,事还多,廖副县长你留下来指导就行了。
碰了软钉子,廖仁忠也索然无味了,打电话告诉凌之北不用准备了。
凌之北也没话好说,要怪就怪妹妹的宝贝儿子吧,这脾气都像他妈当年的样子,车队到了龙田乡果然没停,不过这样也好,还省事呢,回家歇着去,这顿折腾,400万没了,心疼啊!
凌寒把被雨水浇湿的吸不动的烟狠狠砸在泥地里,然后转身跳下了田梗钻进车中。
蓝色轿车调头,猛轰油门,四个轮子在车身左右两面激起两道一人高的泥幕。车子入了杜庄之后没有朝东返回龙田乡,而是往西去了马王庄,马王庄村长的儿子陈正刚是凌寒的同学,不过止于初中,后来陈正刚缀学了,学不进去,又把村里一朵花给祸害了,二十岁就结婚了。
昔年同学见面,又是邻村一块长大的,两个人熟的很,陈正刚虽没文化,但不等于他处世不灵活,事实上他在马王庄很有威望,领着一干壮实的劳力在乡办企业里混的不错,他要是挥手撤人的话,估计能整塌一个厂子,前两天也听说了水泥厂闹腾的事,又是凌寒出手不凡,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的,远近最大的恶霸凌濠被他一拳就砸进了督察局,大快人心!
陈正刚的老婆黄秀芝比陈正刚大一岁,当年是凌寒和陈正刚的学姐,不过被陈正刚拖累的也缀学从夫当起了贤妻良母,他们的孩子都2岁了,胖乎乎一个大小子,模样长的人见人爱。
前一世记忆里,陈正刚一家全在洪水中失踪;此时,吃着黄秀芝做的西红杮炒鸡蛋拌米饭,凌寒心里热乎乎的,而陈正刚对凌寒能来看自己心里喜欢的紧,他知道凌寒聪明有头脑,将来要成事,又怕人家这文化人儿看不起自己这个没墨水的村汉子,也就不敢主动找上门去。
“凌寒,你能来,说明看得起我陈正刚,咱们今天好好喝一杯,这雨下个不停正好喝酒。”
“正刚,酒就免了,赶紧吃一口饭,吃完和你说点正事。”
黄秀芝正准备取酒,听凌寒这么说,就一愣,眼望着丈夫,那意思是酒还取吗?
“别愣着呀,秀芝,拿酒,别听他的,今儿非得和他喝好了,凌寒,你开个车来我就怕你了?”
“呵,你小子野,我怕你行不?”凌寒说着,将黄秀芝拿上来的酒一把抢过去,“正刚,你听我说,酒,有的时间喝,我怕你喝不行呢,正刚,这雨要是下大,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