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杜侍郎吉言,谁还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呢。”苏天乙满不在意地笑笑。
杜星寒觉得自己再待下去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起身告辞:“下官还要去同蔡祭酒商议些细节,就不耽误协理大人办公了。”
“杜侍郎辛苦了,慢走。”苏天乙客气道,想了想又多说了几句,“王简其人,总想着投机取巧,甚至不惜败坏国子监的风气。
这份心思若是用在正道上,估计早就做出成绩了。
这样的人委实不讨喜,不论是做官还是为人师长都不合格。
若是杜侍郎想要因此记他一笔,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那几名学子年纪太轻,不知被王简用怎样的言语蛊惑了心智,一时想左了,十几年寒窗苦读,没见识过人心险恶,难免容易被人蒙蔽。
倒也不是他们的本意,总该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杜侍郎就别同他们计较了吧。”
杜星寒在意的本就不是那几个学子,既然苏天乙对他们无意,他也就没必要与几人为难。
王简就不同了。存心不正,堂堂国子监司业竟不惜拉起了皮条,被苏天乙屡屡拒绝也不死心。
若不是今日正巧被他撞见,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这份龌龊心思,杜星寒岂能容他?
“协理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
不过是几个一时糊涂的年轻人而已,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只要以后不再犯就好。”杜星寒应下了。
没过几天,国子监司业王简,因被人举告以权谋私,收受巨额束修,利用职权招收不够资格的学子进入国子监而被免去了司业一职。
被发配到一个山沟里做刀笔小吏去了。
那些走了王简的路子进入国子监的公子哥儿们也都被赶了出去。
王简这一走,许多学子竟表现出欢欣喜悦的模样。
苏天乙不由得想,看来这位曾经的王司业,还真的是不得人心呢。
而那些曾被王简带着去找苏天乙“讨教”的学子们看见王简的下场,一个个吓得慌了神儿。
老远见到苏天乙扭头就跑,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
之前是想尽办法在她面前晃悠,如今却是恨不得她看不见他们。
苏天乙不免觉得好笑,由得他们去了,却也并未加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