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汨从行政楼离开后,一边回想着刚才校长过分热情的态度,一边揉起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笑容而发酸的脸。
自那天昏迷至今已有四天。
人类的仪器无法检测出她的病症,在适应那种肌肉撕裂的痛楚能够下床走动后,她婉拒了医院提出做更多深入检查的建议,当晚就出了院。
在家休息的这三天身体依旧疼痛不止,但忍习惯了也就还好。
皮肤上看不出任何痕迹,但鼓噪在血管里的力量仍旧不分昼夜地胀痛着提醒她,这股修复她手掌的力量同样也在侵蚀着她的身体。
她看着镜子里赤裸的自己。
脸还是那张脸,身材也还是那副身材,她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以招蜂引蝶的本钱。
是的,那天那位毒舌美人在告知她身上有三股不同气味时,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隐藏在最深处的鄙夷,她感受到了。
他大概以为她是为了牟取好处或是寻找刺激的滥交女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
她低头看向完好无损的手掌。
横竖她确实已经拿到想要的好处了。
至于死亡……她很确定他没对她说实话。不过鉴于他对她这糟糕的初印象,她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既然本源已经被证实是非常珍贵又特别的存在,那么章弋越不会蠢到拿它来浪费。
手掌按上心口位置,那种痛在休息的这几天里也明显平复了很多,这意味着他也在积极治愈中。
她死不了的。
就像那天咸湿的海风和冰冷的雨水,此时此刻的痛也清楚地提醒着她——活着才能感受这世间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她不仅不会死,还会问到能让她更好地活下去的办法。
……
雅文相较于她读书那会儿变了很多。
沉汨想到那位面生的新校长,想到他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她的温和语气,大致已经猜到自己要入职雅文的事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的。
这个人,如果不是师仰光,就只能是楚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