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忙忙地将所有盘碗都装回食盒,又提着食盒一溜烟跑了出去。
夜里,桃叶哄睡了玉儿之后,再次失眠,她反复思索着许多事:王敬的脚病,伤身的止疼药;满堂娇的死,至今不被王家知晓;还有书房中被陈济誊抄的那份带图的文稿……
想得越多,她的脑袋越清醒。
她取出镜子,轻敲镜面,陈济没有出现。
她只好放下镜子,过了一会儿又敲,陈济还是没有出现。
桃叶觉得很不对劲,陈济现在是个自由身,身边只有一个极信任的马达,应该很少有不方便和她说话的时候。
而且,在此前,她每次敲击镜面,陈济几乎都会立刻出现。
她心中的疑虑不禁更多,干脆把镜子拿到床上,每过一会儿,就敲几下镜面。
这个夜晚,她似乎合眼过,也似乎没睡着过,总之一夜敲击镜面无数次,但陈济始终没有出现。
桃叶深深怀疑自己被骗了,她不敢想象这个骗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毕竟,连她易容成满堂娇、潜入王家都是陈济出的主意……
天刚刚亮,桃叶就起床了,她很想去问一问王敬,那张被陈济誊抄的纸,上面究竟都写了什么?值得陈济去绕这么大个圈子窃取?
她大概穿好衣服,连头发都没顾得上梳,就跑进王敬房中,推醒了尚在衾内的王敬。
王敬睁开眼看到桃叶,一脸惊奇:“你竟然起这么早?”
“我有件重要的事想问你!”
“什么事?”
桃叶准备开口问时,却又不知该怎么问,她绝对不能提陈济,可她又有什么理由去王逸书房看过桌上那些东西呢?
王敬见她迟迟不语,便坐了起来,望着桃叶的脸,一脸担忧:“你从昨晚到现在,都很不正常,你到底是怎么了?”
桃叶只好换了种问法:“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昨晚说书房里烛台上的烛泪多了,那书房里有没有别的异常?”
王敬答道:“应该没有。”
桃叶觉得,她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忍不住又问:“那……那书房里有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害怕被人看到的东西?”
王敬愣了一下,他盯着桃叶看了一会儿,许久才说:“书房里只有一样东西最重要,难道你不知道吗?”
桃叶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王敬的目光渐渐变得不太一样了:“你……你不对劲……”
桃叶似乎觉得,王敬已经在怀疑自己了,她陷入了无比忐忑和不安中。
“我……我去看看玉儿醒了没有!”桃叶害怕与王敬目光对视,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竟选择了落荒而逃。
这样的情形下,桃叶今日当然不敢去给王敬送饭了。
在桃叶陪玉儿用早膳的时候,秀萍来告诉桃叶:“公主的人刚才吩咐说,为庆贺太太康复,今日家里要摆团圆宴,二姑娘就不必去上学了!”
玉儿听了,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太好了!我终于不必去上学了!”
桃叶还在不安之中,只是配合着玉儿略略微笑:“那可是公主要摆宴,你也乐意去赴宴?”
“谁乐意赴她的宴?我只是乐意今日不必上学!”玉儿撇着嘴,继续吃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