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姚听了,正中下怀:“上个月没有空缺,如今不见得没有。我让人盯着些,一旦空缺,你好补上!”
王敖于是道谢:“那就劳烦公主费心了。”
一家人寒暄了一阵,为使萧睿好好休息,又都各自散了。
王敬听说母亲突然病倒,也忙赶来探望,一进院正遇王敦送客回来,便问:“母亲如何?”
王敦道:“已无大碍。”
王敬正要进屋去看,王敦却拦住:“大家都才散了,让母亲休息,你这会儿就先别进去了,正好我有话与你说。”
于是兄弟两个到外头一个无人处说话。
王敦也不多废话,直接切入正题:“煲汤的是阿娇,送汤的是公主,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你我大约都猜得到。汤中辣椒极多,却被其余红色菜品、肉沫掩盖,其中心思歹毒,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王敬淡淡一笑,显然不以为意:“我知道大哥想说什么,但我相信,阿娇心地善良,做不出这样的事。”
王敦顿时又气得冒烟,指着王敬斥责起来:“就是有你惯着,她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王敬还是轻飘飘地一笑:“真有意思,自从公主进门,有几天消停过?也没见你们有一个人说胆大妄为!”
王敦气呼呼的,振振有词:“公主虽然骄纵,可却对你是真心实意,更难得心向王家!刚才她还替三弟谋划前途,将来你我儿辈的前程、整个王家的兴衰荣辱,都系在她身上!你怎么就这么不明智呢?”
王敬仍微微笑着:“我牺牲婚姻,大哥借力谋求福祉,我自然不如大哥明智。”
王敦听得出王敬言辞中的讥讽之意,更加恼怒:“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当年向你嫂子求亲,还不是因为她母家有个姊妹是当今宠妃?大丈夫当以大局为重,婚姻更是如此!你怎能一味只顾自己儿女情长?”
王敬冷冷笑着:“我若是只顾自己,早就一纸休书送公主出门了!大哥说得深明大义,可你有没有想过,阿娇是我的发妻,不是我的情妇!若婚姻当以大局为重,我当年就不该娶她,那样她还有机会另择良人。可现如今,她与我共度八年,在这八年中,她父母双亡、年岁渐长、又生育过,你我只管筹谋家族荣耀,难道要逼得她走投无路、客死他乡吗?”
“你念结发之恩,可她呢?她因公主进门,早已把我们全家当成仇人,她差点害了母亲性命!”王敦几乎咆哮起来。
“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王敬不屑于解释太多,只执着着自己的执着。
“你的信任,让母亲担惊受怕,你可真是个大孝子!”王敦手指王敬,再想不出劝说的办法。
“谁若觉得她在王家不妥,大可以连我一起撵出门去。”放下这句话,王敬拄着拐杖,转身离去。
司姚公主离开婆母的西院之后,就立刻吩咐丫鬟如春:“去宗正府,传我的命令,叫太医令尽快给老三安排一个职位。”
如春问:“若还是没有空缺怎么办?”
“宗正府的医正那么多,叫他寻个由头,随便革职一个不就行了?”司姚看起来很不耐烦。
如春领命而去。
司姚又吩咐其他丫鬟:“我们现在去找那个贱人算账!”
这时候玉儿早就去前院上学了,桃叶一个人在房中甚是无聊。
青杏在房门外站岗也很无趣,忽一眼瞥见司姚公主带人从外面气势汹汹地走来,忙上前迎接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