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好像从周云娘的言行中明白了什么,也随声附和道:“是啊,你看,连母亲都不得不与父亲分房住呢!”
“原来如此?”司姚恍然大悟,又赶紧关心:“父亲究竟是什么病?”
萧睿忙接了话:“他自来身体不好,前年治理水患就染上了一种罕见的怪病,也说不清是什么病。不过公主也不必担心,敬儿后来遇见一个神医,给了奇药,如今日日吃着,虽不能根治,却也能保命。”
司姚笑道:“那便好。”
周云娘又笑着对司姚说:“父亲有怪病,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此一向不曾对外人说。我和阿娇连母家的人都不曾说过。”
“我明白了,大嫂放心,我也会守口如瓶的。”司姚笑了笑,那笑容很天真,也大约只有从未经历过坎坷的人才有这般天真。
司姚又问:“父亲身居要职,这般深居不出,不知公务都是怎样处置的?”
萧睿道:“起先是敦儿帮着他父亲传话办事,后来敦儿自己任上事情也多,顾不过来,如今都是敬儿帮衬了!”
司姚又一次恍然大悟:“是这样?我还一直以为夫君整日无事可做,十分清闲呢!”
桃叶一直认真听着她们讲的每一句话,只是无法确定萧睿、周云娘口中所讲哪句真、哪句假,但有一点她基本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们有意欺瞒公主了一些事、但这事却是满堂娇知道的。
而且,今天的谈话也让桃叶基本相信了王敬曾说过的「多年以来,我们王家从来没有婆媳战争、没有妯娌矛盾、没有夫妻失和,一直都是家和万事兴」,至少周云娘和满堂娇的关系,之前应该维持得还行。
因为天色将晚,桃叶这夜还是在东院住,她与司姚相约明日再搬入中院。
哄睡玉儿后,桃叶取出镜子,轻敲镜面,唤出陈济,将白日里婆媳们一起说的话一一转告。
陈济听罢,皱眉深思:“这么看,王逸不在王家的可能性极大。那么我上次见到的,多半就是王逸!”
桃叶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还能露面、去投奔永昌王吗?”
陈济淡淡一笑:“那人若果然是王逸,这里面的事儿可就大了!你先不必担心我,该担心你自己了!”
“这是怎么说的?”桃叶没太明白。
陈济便为桃叶解说:“你想,王逸身居司徒高位,却对外称病,实际上私自离京、去往遥远的永昌,那说明什么?说明他在做一些很重要、却见不得人的勾当!并且连王家的儿子、媳妇们都知道,说明全家都串通一气!一旦被人发现,那便是满门的欺君大罪,连你也得给搭进去!”
“啊?”桃叶一惊:“那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顺利送饭的地方,我离完成任务还远着呢!”
陈济嘿嘿一笑:“莫慌!这不还没被发现吗?你得先弄清楚他们串通一气到底是在做什么大事,才知道有多危险。”
桃叶忙问:“我怎么弄得清楚?”
陈济想了想,分析着:“王逸若不在京,公务必得有人处置才行。王敦忙碌,王敖年少,所以她们所说的王敬帮衬公事多半为真,那么王敬应该有王逸书房的钥匙。王逸称病不露面已经有一年多,离京应该也是一年多,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不与家里传递消息,所以王逸书房一定有些书信之类的东西,能说明他们正在做的事。”
桃叶大概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从王敬那里偷拿钥匙,然后到王逸书房偷看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