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的人。”
许呦很平静,全神贯注地看着地面,把话又重复了一遍,“他进警察局了吗。”
医院的光被格子窗分割成一条条,投在地上,明暗交错。
她身上被淋透了,头发也贴在脸颊两侧,寒气从脚底冒起来。
“进了。”他答。
半晌,她点点头,“好。”
然后两人就不再说话。
是运动会,她也不急着回学校,就坐在医院里陪谢辞。
窗外的光线慢慢暗了,头顶的白炽灯亮起,惨白惨白。有不同的人进进出出,来去经过。
许呦也不知道最后怎么走的。就记得雨淋在身上,好冷。
精神和身体很疲倦,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就像大雪纷飞后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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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学校到处都在传这件事情。流传出来的版本很多种,只要是八卦,大家都懒得去细纠故事的真假。
许呦从那天去医院后,就再也没去七班。她下了课就坐在座位上,哪也不去,放学了就直接回家。周围有同学议论起这件事,她就默默离开,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说。
有时候走在路上,会接收到各路探寻的眼光。
其实许呦发现她自己挺坚强的,至少能在同学眼里,老师面前,还有父母面前保持原来的模样,只是话变少了一点。
对她来说,对于这种流言蜚语她基本上可以做到不为所动。
她本来就是性情很淡的人,不好奇三八,其他的绯闻八卦也不在乎。
自己的她都能不在乎,何况是别人的。
就这么过了几天,课间休息的时候,徐晓成来找她,说谢辞意识已经差不多恢复。
意思是她能去看了。
再去医院,谢辞已经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一只手缠满白纱,半靠在床边正在看新闻联播。腿上还打着石膏。
听到开门声响,谢辞一抬眼就看到许呦进病房,两个人对上眼的瞬间,同时怔忪了有几秒。她走上前几步,“谢辞,你好点了吗?”
他像是惊到了,也不敢看她,目光落在别处,说:“许呦,你怎么来了?”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谢辞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你走吧。”
她愣住了,脚步一顿,攥紧了书包带子。
徐晓成在身后,眼睛瞪大,嘴巴张了张,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