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在送走她之前,只弄明白了一件事,就我所见,她的笑容绝不是虚伪的,可她究竟在纠结什么?那种违和感以至于令人感到介意,我比那个萨科塔女孩多知道些东西,至少罗尔娜并不是真的心理障碍。
凌等闲放下笔,闭上眼稍作放松。今天的日记带着些磕磕跘跘的疑问,他摇了摇头,把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搁置。
“妄醉千言叮咛语,亏醒一问可追瞳。”凌等闲不知道他到底该不该庆幸这样的经历,从来到这里之后他就开始明白家里人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爸爸常年在外工作,妈妈也被正值青春期的自己的喜怒无常刺得遍体鳞伤,他必须承认,他之前基本没有替家人着想过,“换位思考”之类的字眼他在书本上见过太多,每次都只是用不到30秒的时间想想父母可能的辛劳,所见增多之后甚至也就一带而过。
方才罗尔娜的话再次把他拉回思念,此前一直为生存奔波,每天都在考虑第二天生活的顾虑,眼下那晚在奇程镇酒馆里被双月勾起的情绪再次涌动起来。
他想哭,但哭不出来,因为未到痛彻处,只是有东西在积累,为了一个“痛彻”积累。
“看来我还是蛮坚强的。”凌等闲关了灯,小心地注意没压着驰雨倒在床上,拉上被子把自己和小玄狼一起盖住。
“宿主你又想家了啊。”
“……应该是在担心吧,也不知道原来世界那边怎么样了……爸爸妈妈如果知道我失踪了,我……我不太敢想了。”
“我看看……唔,你从小被寄予厚望啊,结果表现也不过寻常,比常人想的要多些,内心要独特些——咦,你的——”小屑从脑海里传出翻箱倒柜似的声音,凌等闲警铃大作:“你!你能看到我的内心?!”
“不能啊……只是你暂时给了我授权而已。”
“什么东西!”凌等闲立刻绷紧精神,接着小屑带着十分遗憾的语气说道:“反应挺快,差一点我就翻到你的xp了——”
“你特喵要不要听听看你个王八犊子在说些什么!!”久违了,被小屑气到血压飙升。
能不能干点系统该干的事,凌等闲叹了口气,小屑也默契地不再出声。
这个小屑一定有问题,凌等闲闭上眼,在隐藏完备的精神世界皱起了眉,他感觉这大概就是他穿越的原因:
绝不是什么意外。
“……嗨嗨,你好呀。又见面了。”翻涌的风中,桌子对面是一个看不清面貌的萨卡兹身影。
清脆的声音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的敌意,热情地招待道:“要来点咖啡吗?这几天我看着也学会了些手艺呢。”
“你不会?”温婉的女音随同主人一起停在桌前,剑芒被她攥在手中。
“以前当然会。”银铃般的声音带着无奈,“别这样好吗?这个我不是敌人啊。”
“我分不清的。”
“那你也该知道你出手也只有一合一力,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过来。”
“这里很安全,无论你是不是敌人。”女性努力平复心情,随后将目光投向某处。
“啧啧啧……”银铃般的声音的主人摇了摇头,“你当初到底是怎么就被拱了白菜的啊?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你的原因吧。”
“也是,可能吧,我现在也不知道啊。你自己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