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被石白鱼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半晌忽然骄傲的嘴角一挑,露出三分讥笑。
“那你就抱着你粗鄙的老虎大腿继续耍威风吧。”石清拉了拉田翠娥袖子:“娘,我们走。”
“慢着。”石白鱼错步拦住两人:“路过就来满嘴喷粪,是卖我的二十两吃太撑了?”
“你……”
“还有。”石白鱼微微一笑:“我家的田地,当年是因为我太小,需要寄养在你们家,为了抵消口粮,老村长才做主在我成年出嫁之前,暂时给你们种,我记得大伯是立了字据的,如今我成年出嫁了,那些田地也该还回来了,当然,不还回来也行,就按正常价,卖给你们也可以。”
“凭什么?!”这么多年,田翠娥早就忘了这茬,在心里将二房夫妻遗留下来的家业据为己有,原本以为石白鱼当时年幼不记事能不了了之,没想到不仅记得还主动索要,当场就急了:“嫁出门的哥儿泼出门的水,你父母早逝又没继承香火的儿子,按规矩,家产理应归到本家,这田地本来就是我家的,凭什么还给你?!”
“不还啊,那你就试试看。”石白鱼不跟田翠娥纠缠,说完便背着背篓走人。
留下母子俩气的原地跺脚,恨不得用眼神把人千刀万剐。
“娘,那些田地……”
“不还!”田翠娥就是只铁公鸡,进了她口袋再吐出来,简直是要她命。
石白鱼才不管母子俩怎么恨怎么叽歪,反正这地和屋宅他是要定了。
之前是身体不允许,也没想起原身这段久远的记忆,还以为是白给了石大伯家,既然刚刚想起来了,知道是立了字据是作为口粮贴补暂种,那自然是要讨回来的。
尚未开发的原始山林堪比瑰宝,想也知道藏着不少山珍野味稀有药材,但也有着各种危险。
石白鱼第一次上山,没有往里面走,只打算沿着大家踩出来的道路痕迹,在外围转转,挖点冬菇冬笋就回去。
不过走了大半天也没看到竹林,这冬笋是别想了,倒是冬菇找到不少。
被冬雪滋润过的冬菇口感特别鲜嫩,石白鱼摘了半背篓才往回走。
这些冬菇自己肯定吃不了多少,石白鱼主要是知道吴阿么明儿个要去镇上卖络子,所以才灵机一动,想到这么个挣钱法子。
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既然来了这里,将来怎么样不知道,但目前总归是要学着生存适应的。正好这两天宋冀进山打猎去了,没人管着,不用被限制自由。
尽管宋冀从来嘴上说说没有真的付诸行动把他绑在家里,但石白鱼知道,因为之前逃婚跳河的事,这人心里多少是有些忌讳提防的,哪怕他表现的一点不想跑,但宋冀并不信。
半背篓冬菇看着不少,但是不压称,估计卖不了几个钱,但石白鱼并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堂屋的房门就被敲响,石白鱼打着哈欠起来,就见吴阿么挎着篮子站在门外,瞌睡一下就清醒了。
“吴阿么您先进来坐会儿,我收拾收拾,这就走!”
背篓就放在堂屋门边墙角,石白鱼回房套上外衣,又草草洗了把脸,头发随意脑后一绑,就和吴阿嬷出了门。
本来以为能蹭个牛车什么,结果出去才发现结伴的人不少,就是没牛车这东西,大家都是靠两条腿爬山涉水。
难怪天不亮就出门,听说镇上挺远的,这么走着去,怕是得一两个时辰,换算成现代时间,也就是两到四个小时。
石白鱼一开始还很精神,走着走着就开始忍不住打哈欠,尤其耳边听着西家长东家短,更是跟催眠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