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挤到自己的硬座位置,她看着已经落座的两个彪形大汉,礼貌请人让了让,自己坐到了三人座中间。
只是一左一右两个男人身材健壮,占据不少地盘,留着她的位置略显拥挤。
算算时间,熬两天一夜就过去了,苗苗在心里安慰自己。
火车哐当哐当地前行,苗苗掏出自己带的玉米饼,就着热水咽下。
自打当年爷爷退伍病逝后,家里境况一如不如一日。后来父亲学人做生意又被骗走了所有积蓄,苗苗高中毕业后便出来打工,一点点攒钱。
如今摆地摊的收入可观,她计划着,再摆一两年就还清所有债务,再租个门面开店,生活似乎很有盼头。
做美梦的功夫,旁边的彪形大汉动了动腿,再次将她的空间挤压,苗苗忍得难受,刚要开口就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哥,换个座不?”
彪形大汉抬头看向同自己说话的小
年轻,眼风一扫,颇为不悦,刚要拒绝就见到这人递了一包红塔山过来。()
苗苗惊讶地看着旁边的男人起身离开,往前方车厢走去,而自己身边的位置换成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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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儿?”苗苗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去深市出差。”军军的行李也简单,只有一个黑色手提包,正放在脚边,“你也去深市?”
“嗯。”苗苗点点头,仍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能在火车上遇见。
火车轰隆隆不停,仿佛人生快进,不会回头。
两个儿时亲密无间的伙伴此刻坐在一起,却一时无言。
待夕阳映在天边,军军盯着前方小木桌上的搪瓷盅开口:“何爷爷还有叔叔阿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苗苗回了一句,再想说说自己爷爷的情况,却没能开口,“你姥姥姥爷和爸爸妈妈呢?”
“也挺好的,都还在东北,还在那里。”
说起过去,苗苗兴致渐深:“家属院没重新分房吗?还住那儿?”
“嗯,我们家没搬。”军军转头看向苗苗,正好撞进她清澈的眼眸里,“还记得咱们两家中间的那棵梨树吗?你走之后第四年被砍了。”
“啊?”苗苗嘴一撇,有些难受,“怎么就砍了呢。”
小时候,她最爱看着军军爬树给自己摘梨,两人一人一个梨,再埋好多冻着成冻梨,这是他们俩的小金库。
“那我家…就是原来我家住的房子前面的大石头还在吗?”
苗苗家门口以前有块大石头,夏天的时候,她和军军最爱爬上去坐着,脑袋挨着脑袋吹风。
军军仍是看着她,发现她眼尾的小痣如同小时候一样,淡淡地点缀着:“你走之后第五年,军区改造家属院给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