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回周意外又不意外,他将最后一只芦苇船放进水渠,抬脸仰视着陆溯,唇边绽开微笑的弧度。
“真神奇,你总能找到我。”
陆溯这才从芦苇丛里走出来,他蹲下,平视着徐回周,目光掠过徐回周衣领处不太明显的一滴血,他没说什么,只转过背说:“上来吧病患,今天免费。”
徐回周瞳孔微微闪烁,片刻他还是伸手搭上了陆溯的肩,趴到陆溯背上了。
徐回周虽有183个头,但实在很轻,似乎骨架都比别的男性轻一半,陆溯轻松就背着他起身。
除了小时候被父亲背过,这是徐回周第二次被另一个男人背,父亲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似乎没有陆溯如此宽阔,陆溯的背,实在很宽。
父亲有一条腿残疾,背着他走路,更加不稳,陆溯背着他,每一步却都很稳。
天色终于全黑了,只剩路灯光和沉稳的脚步声。
徐回周没有解释,也没有说话的欲望,脸贴在陆溯的背上,望着橘光里不见边际的芦苇荡,眼皮掉下来,安静睡着了。
徐回周再次醒来,是闻到了饭菜香味。
他睁开眼,他躺在客厅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毛毯,daylight乖乖团他脚边也在睡觉。
落地窗外的树林还挂着灯带,客厅没开灯,看外面的灯树更加漂亮。
徐回周坐起身,daylight还睡很熟,他温柔摸了摸它的头,才撩开毛毯,轻手轻脚下沙发。
脚边整齐摆着他的家居鞋,徐回周塞进脚,起身走去唯一亮光的厨房。
快到厨房,陆溯先端着砂锅出来了。
砂锅飘出清新的牛骨汤香味。
下午徐回周留的便条贴内容是——我出去一趟,八点左右回来,想吃清汤牛肉火锅。
陆溯看向徐回周。
脸终于恢复了点血色,在芦苇荡找到徐回周时,他甚至不敢出声喊徐回周,稍有风吹草动,徐回周似乎就会跟着碎掉。
“马上开饭了。”
陆溯收回目光。
“好。”
徐回周点头,换方向去洗手间洗漱了。
再回到饭厅,桌上摆着一只碳炉,炉子里的果木碳早烧得通红,砂锅在炉子上咕噜翻滚着。
陆溯端着托盘也回来了。
一大篮新鲜的时令蔬菜,几盘不同部位的牛肉,一盘薄切牛舌,一碟手锤鲜牛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