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火却不依不饶:“教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巴远河脸上浮现不耐神色,很想把自己的巴掌往这臭小子脑门上招呼,但毕竟是安东尼奥的侄子,不太好下得了手。
“要什么答案?告诉你又怎么样,你就跑去送死吗?你知道那些执行员无一例外全都死光,我们只能通过他们的随身记录仪还原当时真相吗?”
猛火扬起下巴:“我才不是那些蠢货。”
巴远河心想,你这样子就很蠢,还不如旁边那个脑回路不正常的。
俞·脑回路不正常·望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但能听出来应该是与这次任务无关的内容,于是没有理会。
他正低头捣鼓终端的音量检测设置,以便在即将突破50分贝的时候给出提醒。
梁秋冬反倒被勾起了浓厚的兴趣,对俞望嘀咕道:“难怪当时那家伙一脸鄙夷的样子,原来他来这里是另有目的!芙罗拉种子是什么东西,等我回头打听一下……”
俞望:“你的音量已经40分贝了。”
梁秋冬一惊,连忙捂住了嘴。
这个话题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两名教导员不再理会猛火,一前一后带队,所有人开始沿着楼梯向下行进。
梦境回廊每层的场景各不相同,而且大多数事物也不能以常理推断。
他们见到了悬停在空中的河流,靠着根系移动的植物,比树木还巨型的蜻蜓,长着四条腿的飞天鲸鱼,在地面窜来窜去的流星,人头马身或者马头人身的徘徊者……
确实如碧落所说,只要不打破规则,怪异就不会对他们下嘴——或许更准确的形容是,无法对他们下嘴。
哪怕散发浓烈腥气的血盆大口已经悬在他们头顶,涎水几乎成股流下,锋利如刀的牙齿抵在脑门上,最终也还是会退开。
“从容,冷静,仿佛自己也是这个梦境回廊的一部分。”碧落强调,“那样它们就不会靠近你。”
她身上干干净净,连头发丝都没乱,与跟在后方形容狼狈的新人形成鲜明对比。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狼狈。
猛火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那些凑近自己的怪异通通驱赶走了,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除此以外还有俞望。
“望哥,那个鲸鱼为什么不舔你?”梁秋冬顶着满脑袋的粘液,浮现满额头的问号,“它都差点把我的头含进去了……”
俞望:“你可以摸摸它。”
梁秋冬:“……摸?”
“教官不也说了要融入吗?你看它像不像小猫小狗在求抚摸?那就摸摸。”俞望理所当然地说完,还特意示范了一下。
梁秋冬壮起胆,学着俞望的样子伸出一只手,缓慢靠近那只长腿鲸鱼的头部。>r>
掌心传来的触感相当奇怪,明明看起来是光滑无比的体表,却在接触之后裂开一条条细小的缝,像吸盘一样粘住他的手。
吸盘与吸盘之间,有什么东西探了出来,数量极多,好奇又躁动,会在划过掌心嫩肉的瞬间突兀叼住某一小块,如同刚刚长牙的婴儿似的,不住地吮吸啃咬。
细密又黏湿的麻痒感在不断攀升,虽然不痛,却令梁秋冬有种说不上来的毛骨悚然。
“望、望哥,怎么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