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江河,掏钱。”
“是……大人?”
尽管护卫江河不解,还是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
江宴又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一并塞到余峥嵘手里:“你把伤兵抬去城中救治,再去府衙找陈照磨把本官出行用的马车,还有府库运粮食的牛车,一并借来,明日才好运送伤兵。”
金陵驻兵所除了骑兵五十,日常用的马匹一个巴掌数的过来,牛车更别提了,粮草直接归府衙分配。
因此金陵府衙的牛车,为了全天候能运送粮食,连牛车都是搭了油布的,更别提知府大人出行仪仗用的马车。
只是借调这些,费用若出府衙出,还需要刺史特别批复,若是私人出,余峥嵘还没见哪个知府大人会为了几个小兵卒花这些钱的。
特别是江宴,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做错事、不多做事”的端水知府。
“本官可是有地方没说明白?”江宴见余峥嵘愣在当场,语气微愠。
他难得大方一次,若余峥嵘再不行动,可别怪他后悔了。
“明白!明白!下官这就照办!”
余峥嵘只当江宴喝酒喝醉了,瞄了一眼掏钱的护卫,见没有阻拦,拿过银票和令牌,像身后有狼追似的,跑得飞快。
“你们瞧瞧他的样子,好像我会后悔似的!”
江宴被余峥嵘做贼似的举动气笑了,瞥了一眼被自己封坛的美酒,朝外走去。
“大人,外面下着雨呢。”
“我知道,所以我出去让伤兵进来先避避雨,把宁老将军抬床上去,睡在桌子上像什么话。”
江宴语气不善的甩了帘子往外走,也不知道是在和谁置气。
江洋和江河对视一眼,神情十分复杂,有些担忧,也有些欣喜。
这么多年了。
老爷终于不再继续暮气沉沉喝酒混日子了!
只是老爷认真起来的第一件事,就选了一件烧钱又不讨好的难题处置。
“洋哥,我感觉我以后吃不到烤鸭了,咱们老爷马上要和宁老将军一样过苦日子了。”
“江家底子厚,不会差你那口烤鸭吃的,赶紧把宁老将军抬到床上去。”
江洋话音刚落,江宴去而复返。
“老爷?”
“嘘……”
江宴手指放到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床边,伸手摸到宁峰怀里,掏出了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