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在郁林苑,明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春儿仍然肯为了解崔皓中的媚药,不惜冒险一试。
如此看来,当真是小看了他二人的匪石之心呢!
“娘子,对不起……”春儿抽抽搭搭。
梁婠唇畔勾起一抹微笑,轻轻点头,“也罢,我就成全了你这番痴情。”
春儿泪水朦胧中看她,“娘子是什么意思?”
梁婠只摆摆手,秋夕就从袖中掏出一小块布帛,递给了春儿。
春儿颤着手打开布帛,蓦地瞪圆了眼睛,满目震惊,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卖,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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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但笑不语。
这时,有婢女领着崔皓走了过来。
这要搁在从前,梁府是断不允许的,但自从昨晚过后,估计梁府一时半会儿是暂时顾不上她的。
崔皓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淡蓝衫,神清骨秀、眉目干净,许是今日紧张的缘故,他脚下的步子有些乱。
梁婠直摇头。
说来可笑,她当初就看上这与众不同的青衫落拓!
看到梁婠与春儿,崔皓一个箭步冲上来,全然不似往日温文尔雅,颇为狼狈。
梁婠淡淡瞧着,这情形自己倒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啊!
崔皓拽了拽衣襟,神情有些局促,“阿,婠。”
见他要靠近,秋夕连忙抢先一步将他拦住,“你好大的胆子!娘子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
梁婠垂眸,地上都是摔碎的瓷片。
秋夕浑然不觉,对着崔皓恶声恶气,“你离我们娘子远一点!”
崔皓身量高,伸手将她拨去一边,急急解释,“阿婠,我昨日真是有苦衷的,是她趁机给我下药,你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若不是那药,我,我怎么可能——”
说到此处,他脸有些红,眼神极其无辜,“我真是被人陷害的!”
梁婠退后几步,坐回原位,靠着扶栏偏着头瞧他,“对,昨儿,崔小郎确实挺无辜的,叫我的婢女白睡了呢,似小郎这般姿色的,若是去同乐馆,不知道得卖个什么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