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上大学?之前她已经装了有一年?半的耳蜗,但那时?刚接触声音,起步慢,一直都在调整和适应。
直到高中毕业才能?说一些简单的词汇用来?维持日常交流。
而临春真正开口去说、去练的时?候,应该是在大一大二这两年?。
她的发?音很烂,就算蒋以声安慰过她,但其?实临春心里明白。
有缺陷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她这么觉得,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
一个新的环境,想要闭着嘴融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于是临春把自己放进人群中,抿着唇,开了口。
与高中不同,大学?有着令人惊讶的包容,临春的缺陷不仅没人嘲笑?,反倒会吸引别人注意?,到她这儿善意?地问东问西。
那时?临春乐意?与人交流,以为所有人都只是对她的耳蜗感兴趣。
但小镇上的姑娘身体纤细,面容清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唇红齿白,仿若山涧潺潺溪流,清亮美丽。她凭着漂亮的脸蛋频繁出?现在学?校的表白墙,又因为连着两学?期拿了国家一等奖学?金而声名大噪。
追她的男孩很多很多,临春都礼貌地拒绝,保持好分寸。
除了纪宇清。
纪宇清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时?刻在线。
他高了临春一个年?级,在专业课上有着先天的优势,而生活中又善于观察,会照顾人,很多时?候临春会遇到一些摆脱不了的麻烦,大多是他出?面摆平。
这可以算是第一个真正接近临春的人,甚至比她的室友还要更早一些。
但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纪宇清很像蒋以声。
不是样貌上的像,是性格上、眼界上、处理问题的方法,以及对待她的态度。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对临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临春最初并未察觉,而是在与纪宇清接触很久才猛然发?现的。
那时?她喝醉了,全桌都起哄让纪宇清单独送她回去。
甚至就连同寝室友,都推推临春,让她从了。
只有纪宇清,也就是当事人,问了她愿不愿意?。
那天临春哭了个稀里哗啦,非常突然的,没人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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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蒋以声在食堂吃完饭,临春站在门口的三层阶梯上,给出?租车司机打?了电话。
对方过来?需要二十来?分钟,到地方还得让她来?校门口接进来?。
临春对蒋以声耸耸肩,原话转告。
蒋以声倒是不急,慢悠悠地:“早不打?。”
临春理不直气也壮:“他之前说随叫随到。”
“换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