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后背一僵。
但转瞬,他便想通了一切。
若非司沅得知太子和宁舒之间的事,她不会突然对他服软。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保全自己女儿的立场上。
殿中安静几秒,谢绥应下,“朕答应你,宁舒绝不会嫁入东宫。”
—
翌日一早。
谢绥就将谢临珩喊来了承华殿。
王福带着所有太监离开,整个大殿,只剩下谢绥和谢临珩。
“父皇,您找儿臣何事?”
谢绥坐在主座上,看着这个性情冷淡却手段卓然的儿子。
短暂沉默后,说:
“临珩,宁舒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不适合再继续留在宫中,且她与宋今砚两情相悦,先前又曾当众请求赐婚,父皇决定允下这门婚事。”
听到最后一句,谢临珩眼皮垂落,冷唇轻掀,半分铺垫都没有,直接明了道:
“儿臣不同意。”
谢绥眼尾下压,态度坚决:
“父皇不是在跟你商量,赐婚一事,父皇意已决。”
谢临珩唇角轻扯,瞳仁中温度散去,只剩冷冽。
“是么,那这样的话,儿臣只能君夺臣妻了。”
他这话说得风轻云淡。
不掺杂半分情绪,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一般随意。
却激得谢绥刹那间盛怒。
他重重一拍扶手,音调陡然升高:
“谢临珩!你胡说什么!”
男人轻掀眼皮,沉静看过去:
“父皇当年能臣夺君妻,儿臣如今,为何不能君夺臣妻?”
“荒唐!”谢绥震怒,猛地站起来:“你别忘了你和宁舒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