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辞礼手里拿回的东西,可以还给他了。”
谢沉胥冷声吩咐。
“是!”
翟墨急忙退下。
窗外的雨水混着冷风吹进来,打在窗台之上,令谢沉胥如玉的面容更显凉薄,修长冷白的手指执黑子落入棋盘,周围的白子立刻被吞噬。
深秋的这场雨连着下了大半月,整个护国公府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这阴霾不单是阴郁的天气造成的,还因为三房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江砚柏突然染了恶疾,连着病了十来日仍不见好转。
太夫们提着药箱进到怡香院里,却又满面愁容出来,何婉芸每日只能靠药汤吊着江砚柏。
日子久了,何婉芸的心思便渐渐不在打理江家事务上。
“姑娘,今儿一早二夫人便拿着新进府的绸缎棉袄到福瑞堂去了。”
这一日,江凝下了学堂后,采荷边将她身上御寒的斗篷取下边跟她回禀。
江凝覆下眉眼,寒光顿现道:“再这样下去,只怕那府中中馈又要回到她手上了。”
“三少爷的恶疾终日不见好,三夫人日日守在床前伺候,根本不放心让下人接手,这样必然是没有心思再管府上事务。”
采荷拿过江凝手中的孟婆子,重新添入热水。
江凝坐到茶榻上,采荷的话让她心思倏然沉静下来。
“姑娘在想什么?”
采荷怔了怔,将灌好热水的孟婆子递给她。
江凝接过来暖着手,一股暖意窜入掌心,她粉腮含笑的道:“咱们都忘了一个人。”
“谁?”
采荷疑惑发问。
“是时候让柳姨娘回来了。”
江凝幽声开口。
采荷取过笔墨,江凝执笔在纸上落下一行字,命她拿出府派人送给躲在城外的柳姨娘。
晌午后,宫里突然来了人,说是要江凝进宫一趟,曹贵妃相邀。
“姑娘。。。”
采荷面容涌上阵惊慌。
江凝练字的笔顿住,墨汁掉到宣纸上,毁了幅上好的字。
“先别慌。”
她匆忙放下手中紫毫,让采荷将御寒的斗篷拿过来披上,起身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