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收起神色,同她一道落座。
燕齐的许多贵女都已经到了,为尽地主之谊,她们定然是要比那些使者们要尽早入座。
赵玉瓒也早已坐在高位上,见到江凝,她俨然一副等好戏开场的样子。
片刻后,燕齐陪同的臣子和皇亲国戚们也纷纷入殿,各国使者们最后入场。
江雪晴的眼神紧紧扒在皇亲国戚的那一行人上,久久挪不开眼。
靖桓帝同各国使者们寒暄过后,便开始有歌姬入场弹唱歌舞助兴。
使臣们纷纷同靖桓帝敬酒,和臣子们酒过三巡后,他们目光就开始在燕齐贵女们的身上逡巡,想要找贵女陪同喝酒。
这种场合,只要没有越轨之举,贵女们自然不能推脱,没有靖桓帝发话,无论多少酒贵女们都得喝下去。
虽说各国给燕齐朝贡,是碍于燕齐实力强盛,可燕齐亦是要给他们面子,若是连陪酒这种面子都给不了,两国关系便谈不上融洽。
这种场合上的毛病,不仅没被燕齐皇室所诟病,近些年反而推行得愈演愈烈。
各国占了这样的便宜,更是要听从燕齐的调配。
江凝尽量将自己隐没于诸多贵女之中,可赵玉瓒将她位置安排在最前面,很难让她不被各国使臣注意到。
很快,一个魁梧大汉来到她面前,朝她敬酒。
此人乃是西晋的骠骑将。军郭槐,在西晋战场上的名声很大,西晋派他来朝贡,便是怕燕齐耍什么花招能怵于他的威严,而不敢骑在他们头上太过分。
“这位小姐是?”
盯着眼前娇滴滴又娇小的江凝,郭槐的哈喇子仿佛都要从嘴里流了出来。
这样娇娇又盈动柔美的美人儿,最是入他的眼。
“郭将。军好眼光,这位可是咱们燕齐护国公府的嫡女,京州城少有的美人儿。”
不等江凝起身回话,赵玉瓒已经替她把话答得七七八八。
赵玉瓒的话更是让郭槐心里生喜,大声笑道:“这么说来,本将倒是挑了位妙人。”
他本就生得人高马大,说话又这般爽朗大声,那些贵女们见了都神色怯怯,不敢与他正眼对视,生怕他盯上自己。
“妙人倒是不敢当,江凝不过是一羸弱女子,得将。军青眼是小女荣幸之至。”
江凝压下惊惧不安的心,端起手边酒盏起身,朝他敬过后仰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