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我回去瞧瞧。”
“哎,没下差呢,玩忽职守呢这不是?”符津跟在他背后调侃:“让你下差了回去,又不是让你现在回去,皇帝刚交代靖安王那案子查不查了?”
“你每月俸禄白领的?我按察司不养吃干饭的,”他将麻烦事丢给符津,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指挥使脸不红心不跳的往家赶有什么不妥。大冷的天,愣是给自己跑出来一身薄汗,苏念卿瞧见来人的时候颇有些惊奇,随手从袖口掏出一方帕子递过去:“怎么慌成这样,他们没跟你说不必着急?”
“去煮碗姜茶来。”
“郡主不必忙活,我……”
“用过晚膳了吗?”
他原想扯谎,可扫过那温柔的眸光又不受控的留恋此刻的柔情,他卑微至此,自觉跟她多待一刻都会有损她声誉,可又偏执的想再靠近一些,他自己都觉得矛盾。
不等他应声,苏念卿吩咐道:“传膳吧,可巧我也未食,一起吃些吧。”
晚上吃的略微清淡,清粥小菜,却也别有风味。
她口味挑剔,刚去北境那会儿单是进膳都颇吃了些苦头,这些年磨砺下来,虽没从前那么刁钻,但口味也绝非一朝一夕能改。可这按察司府做的膳食却颇合她的胃口,问过了才知道,这厨子是楚逸轩专门从北地请的,还有一些是从前就侍奉过苏念卿膳食的老人,可见他上心。
他就着那道开胃的鸡丝酸笋略微用了几口粥,多半时间都近乎痴迷的盯着对面人看,灼热的视线让人忽视不了,苏念卿用了半碗粥,拿帕子拭了下嘴角,闲谈般道:“今日你不在,殷家的夫人和儿媳登门求见。”
“郡主若嫌她们碍眼,我命家将将她们赶的远远的就是,”他质问近侍:“今日谁当值,自己下去领二十板子,再放不干不净的进来扰了郡主清净,罪加一等。”
“且慢,”苏念卿挥手让人将膳食撤了,吩咐道:“都下去吧,我同督主讲几句话。”
内殿的人顷刻退了个干净,苏念卿琢磨着语调开口:“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明显不解:“郡主何出此言?”
“殷夫人说你近日拿了他们殷家的两位郎子下狱,直呼冤枉,我思来想去,这事实在太凑巧了些,是因为殷家儿媳言语失当,你存心拿他们家郎子出气吗?”
楚逸轩不答,算是默认。说错了话就得付出代价,眼前的人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怎得从那妇人口中说出来就那么不堪,自己不同一个无知妇人计较,还不能从她家郎子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吗?
苏念卿看他神色就知自己猜对了七八分,思量道:“你肯为我出头,我心里很感激,但是殷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