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周呆愣愣第看着那名驿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听这驿吏的言下之意,自家儿子这次不但在塞外献策有功,帮着朝廷打了个大胜仗,而且还亲手杀了鲜卑三部的新大汗……还斩下了对方的首级?
而且,就连那个威名赫赫,十年间不断骚扰汉廷边境,几乎牵扯了汉朝一半军力的檀石槐的尸体,也被自家儿子给带回来了?
还有三十五名弹汗山,檀石槐的近臣……
听到这里,刘周的喉结不由的滚动了一下,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让他有点承受不住。
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有多大呢?
举个简单的例子,后世的一个普通年轻人,毕业后,没房子没车,每月拿着微薄的搬砖工资在吃喝都成问题的情况下,然后你突然告诉他,你昨晚买的那张彩票中了头奖了,每注八百万,偏巧他还在同一个号上加了十注。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恭喜刘兄!令郎真是当是当世英杰,实是咱涿县任的光彩啊!”
“此等功业,十年难出一人啊。”
“便是卢尚书昔年征九江之功,与今日令郎的功业相比,也直如是萤虫而比皓月了!”
也不知是谁先道了一声喜,紧接着,便见所有涿县的豪强纷纷起身,轮番到刘周面前恭贺的祝贺,一个个脸上都堆积着笑容。
虽然不知这笑容到底是否发自真心实意,但是他们眼下对刘俭的吹捧和赞许确实是发自真心的。
刘俭的这份功业确实很大,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凑巧撞上大运,但这份大运撞的也太准了,要知道鲜卑目前是大汉朝在北方最强大的对手,在这十多年来几乎牵扯了大汉朝每年一半的军费支出。
而现如今,不论是从一开始发觉鲜卑的异变,但中间谏策行策分化,再到刘俭身先士卒,抢险拿下弹汗山的首功,可以确定的是,这位从涿郡走出来的少年,已经是声名大噪了。
……
……
弹汗山下的汉军大营之中。
“嘶——!”
军医正在给张飞换箭伤的布帛,饶是张飞这等猛汉,也不由略略的深吸口凉气。
没办法,中箭容易拔箭难,不论是什么民族,其箭头基本上都是有倒钩的。
中箭的时候尚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一旦涉及到拔箭,必然会撕扯下一大块皮肉,而以汉朝的医疗水平来说,想要治愈破伤风是根本不可能的,故而就是这一块被扯下的皮肉,足矣要了人的命。
“这也就是你身体素质好,若是换成别人中了这一箭,只怕早已是一命呜呼了!”
“嘿嘿,为了兄长,这点小伤不足挂齿。”张飞满面笑容混不在意。
刘俭伸手掐了掐张飞的肩膀,随后等医官出去之后,他又亲端起漆碗,喂张飞喝粥。